“你是不是对自己要求有点严格了。其实你原来做的那个已经足够了,论文你也早发够了,你之前不是想赶紧毕业工作么,要我说不用改了,赶紧答辩得了。”停了两秒钟,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教导学生不求进取的意思,老师便又赶紧摆摆手,笑说,“当然你想j-i,ng益求j-i,ng也没什么错,你再多留两年给我干活我才高兴呢。”
前面的话,许唐成并不会接,索性笑了笑,顺着他最后的话往下说:“那不正好么。”
“正好什么啊?”老师一瞥他,“你多留一阵我倒是高兴了,你那个工作没准就黄了。”
许唐成没吭声,但在那晚决定把数据和模型给于桉的时候,他还觉得庆幸,还好自己并没有跟易辙说工作的事情。不然,以这人拧的程度,怕是怎么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虽说我这个实验室出去的学生都不愁找份好工作,但是说老实话,签约就直接过户二环一套房这种条件,我估计也没第二个公司给,就算是我之前说的推荐你去我朋友那里,他也给不到这么好的条件。”
“我知道。”许唐成轻轻点头,但短暂停顿后,又接着说,“但是也没办法,我确实对最后的部分还不太满意。”
当初被那家公司联系的时候,他也是吃惊的,毕竟还没听说过哪个公司在学校挖人这么狠。
这种入职福利加上对方给出的薪资,许唐成说不心动是假的。他自认算是一个活得很现实的人,从前看着周慧细细算计着家里的钱,筹措许唐蹊和许岳良的医药费,分配家里的各项开支,使得他早早就对于钱的重要性有了认知。所谓认知,并不是说钻到了钱眼里,而是认识到他需要足够的钱来保障生活,应对意外。他想要给家人更加安稳舒适的生活,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所以当对方将这诱人的条件抛出来时,许唐成的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一种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的释然感。
老师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阖上。好半天之后,突然说了点掏心窝子的话。
“实话告诉你吧,我当初还想把你扔国外去两年,回来让你直接留校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干这苦差事,谁都想发发文章,当当人才。我们这个团队教师断层现象太严重了,到现在还就是我们三个年纪不小的老师领着,这样不是个事儿。这个团队需要有年轻人支撑着运行下去,我希望等我退休了,干不动了,我好不容易带起来的团队不会散,还能继续干点有意义的工程。但你那时候不愿意出国,也就算了。”老师想了想,带着打趣的意味说,“不过现在一想,就算你出国了,具备留校条件了,我估计我也留不住你。你在咱们学校干,也且买不起二环的房呢,有更好的生活在你面前摆着,我作为老师也不能拦着你不让你去。再说了,你值这个条件。研究生也好,博士也好,你跟着我做工程的经验,外面那些工作了几年的人都不一定比得上。”
自己的老师向来不是话多的,平日也内敛得很,这番话,已经是许唐成听过的最直白的夸奖。或许是因为他要毕业,要找工作了,老师今天不再是那个总告诉他们把自己做的方向吃透、不能一知半解的严谨老头儿,而是更亲近了世俗道理,像是在对待自己终于长大的孩子。
“说这么多,也不是完全鼓励你向钱看,但是好的机会要抓住,这道理你不至于不懂吧?”
许唐成沉默片刻,点了头。
这个工作机会的确难得,不止是因为薪金,更是因为他所了解到的公司情况。他一直期望能找到一份有创造力的工作,不必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无用的流程上,而能够集中j-i,ng力,和团队一起攻克一个难题。
这一家有野心、有实力的技术型小公司,几乎符合他所有的期待。所以他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a大在一年中设置了四个博士答辩时间,许唐成的考虑是,在这几个月赶一赶,依然可以赶在今年毕业。按照对方之前所给的承诺,只要他今年能入职,那份工作就不会黄。
找到一个新的创新突破点,把最后一章重做,甚至因为因果的牵扯,或许需要重新编排论文结构……要在几个月内完成这些,听起来似乎有点玄幻,但许唐成却是必须要做成。
把学校的事情收了尾,在开始忙之前,他带着从日本带回来的礼物回了家。唐蹊已经在读大学,家里只有周慧和许岳良在,许唐成将礼物摆出来,一件件说明完是什么、怎么用,才说,结下来一段时间学校里比较忙,可能会很少回家。
许岳良是多少了解过许唐成找工作的事的,这时便有些奇怪,问:“之前不是说没什么事了么?”
“毕业论文还要改一改,所以答辩要往后拖一段时间。”
“那你之前提的工作?”
“不影响。”
许岳良点点头,直说只要许唐成心里有数就行。倒是周慧,一脸的愁:“还要改论文啊,那会不会太累啊?”
大概做妈妈的担心的点都会和别人不一样。打从许唐成读博开始,周慧就一直怕他累着,就连平时看到什么关于博士的社会新闻,都要小心地跟许唐成提一提,生怕他压力大。
“不会。”许唐成笑得轻松,也很快转移了话题。
七月,有几天热得离谱。
仗着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许唐成和易辙通常会在中午回去睡四十分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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