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你的结拜兄弟,这等好事,就不要便宜我了。”
安阳煜冷冷地剐了他一眼,将圣旨丢到他的身上,低斥道:
“宣旨去。”
“我不娶!”
“大胆,你敢抗旨!”安阳煜恼了,蹭地站起来,怒瞪着他。
“你瞧瞧这些公主,哪些是省事的主,你就这样狠心把我推进火坑?”轩辕辰风哭丧着脸,抓着圣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倒愿意只娶个民间小女子罢了。”
“若不满意,朕给你退回去,这还不行么?”
安阳煜绕过书案,推着他就往外走。
一个不肯走,抓着门不放手,一个又使劲推,拉拉扯扯的,哪里有君臣的样子?最终,轩辕辰风被他强行推出了御书房,无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心里把安阳煜骂了个底朝天,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出宫准备去了。
安阳煜看了看天色,将御书房的门关上,飞快地换上了夜行衣,从暗道出了宫,往京师某个大宅院去了。
那边,云雪裳泡于温泉水里,这是安阳煜为治她的膝盖特地为她引进的温泉水。
她靠在池壁上,翻看着刚拿到手的一本书册,这是赵太医刚送来的,早几朝的病录了,记载的是和沈璃尘差不多的病症,确实有忠义丸这个名字出现。
病录下面有几行小字,详细交待了这药的来龙去脉。大越国,是三百二十年前灭夏国而建立的,开国皇帝奉宗也算是一代雄主,当时大越的版图一直扩张到了赤月的中部,后来才慢慢被赤月收回,现在成了反过来吞噬大越的情形。
大越刚建时,启用了不少夏国旧臣,可是最初几年不停的有夏国旧臣叛变,奉宗便用术师之计,赐了这些人忠义丸,服药之人三年必服一次解药缓解,而且终生不得有大喜大悲之情绪,否则便会血尽而亡。因这药太过毒辣,在三朝之后,便成了禁药,不许后朝再用。
这段秘闻有损奉宗的威名,所以当时的记录都毁去了,知道内情的人也杀的杀,斩的斩,几乎没留活口,这本册子还是赵太医从世代为医的老同僚手中得到的,历史太久,书页上的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尤其是配方那里,只隐约认得出几味药来。
这些日子,沈璃尘总会让这鸽子送来几句关切之语,她也会问他的身体情况,不过对于她的询问,他却从来没有回答过,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她将册子放到一边,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已经二更了,宫婢回来说安阳煜一直在御书房里没有出来过,轩辕大将军倒是已经走了。又跟她说了安阳煜颁下的三道圣旨。
呆子也要娶老婆了么?公主多刁蛮,他那性子,会不会受气?
轻叹了一声,最近自己越来越婆婆妈妈起来,人啊,多了牵挂的人,便会无端地生出一些操心来,总是不自觉地将这尘世的烟火染了满身,想洗,都洗不掉,哪里还有半分,当年西城大掌柜的洒脱?
值得么?
她轻声问了自己一句,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这个人,把自己的鲜血给她,在她挣脱他手的时候,不顾危险,依然往她的身边冲来,他的情浓得像火,把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她从未想过,一个帝王的爱可以如此炽热,不顾一切,其实,也是帝王的忌讳呢,没有三宫六院的协助,那外朝是如何安稳下来的?
更漏里的细沙往下不停地滑着,一柱香,两柱香……
她睡着了。
温泉水包裹着她的身体,有小鱼从她柔滑的肌肤上游过,浅绯的纱帘轻晃着,窗下,一只琉璃制的风铃儿在风下轻轻地唱出悦耳的声响。
安阳煜轻轻地走了进来,她就那样靠在池壁上,白皙的手臂压着一本泛黄的书页,暗色的灯火映在她的脸
上,两扇长长的睫毛轻柔地合着,她似乎又丰润了一些……他褪了衣,轻轻地滑进了水里,把她搂进了怀中。
“小猫儿,不能在这里睡,起来。”他在她耳畔轻声唤着。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迎向了他的目光,两个人静静地对望了一会儿,她才小声问道:
“她是谁?”
安阳煜的唇角有了抹笑,慢慢俯声,将她的问话用唇吞掉,久久地吸吮着她的唇瓣,良久,才在她的耳畔,用细得不能再细的声音说道:“若,你在我寿诞上表现得更好一些,我就告诉你。”
“臭狐狸,安心看我的笑话。”云雪裳轻叹了一声,反手搂住了他,小声说道:“你也不怕我跑掉了?”
“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捉回来。”他的手轻抚上来,扣在了她的胸前,低低地说道:“怎么……好像长大了呢?”
“呸。”她红了脸,扳开了他的手。
他又快速地扣上去,低笑着说道:“小猫儿,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你再说,赶明儿,我要你醋死!”她恨恨地瞪着他。
“我已经要醋死了。”
他侧过脸,看向了那本泛黄的书页,她的做事原则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她一向喜欢装糊涂,遇事不爱抛根问底,只图个活得快活。
可是,你瞧她,钻天入地,把太医院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把忠义丸这东西翻了出来,为的,还不是那个最先进入她心里的男人?
“我醋死了,你要当寡妇的……”
他话没说完,云雪裳的脸色就变了,胸中突然一阵堵得慌,心跳得飞快,呼吸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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