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裳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然后便是安阳煜各样的表情在脑中闪现着,不,她无法相信,无法相信他真的就这样出|卖了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可是,云雪裳又想到了他今天白天那样的冷淡,他今天握自己手时那样的僵硬……难道他白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万一出现了眼前的这样的状况,他就要弃自己,保天下?
一路上几乎畅行无阻,都忙着城中之变,这些人又持了残月令牌,没人过来理会他们。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穿过了那片火光,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一片混沌之中,几匹马停了下来,她和大壮被人拎起来,重重地丢在地上,然后拖着往屋中走去。
屋里燃着一对白烛,门推开的时候,烛光狠狠地晃了几下,屋子很大,一个黑衣蒙面男子坐在屋子前方正中的椅子上面,椅上铺了一张黑熊皮,那男子正低着头往手上抹些什么东西。
她已经是一个水人儿了。
网被解开,她的手脚都已经麻木不堪,使不上一丁点儿的力气,可是依然倔强地抬起头来,盯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
“十二年了,老夫终于回来了。”
良久,那人终于说话了,缓缓地抬手拉下了头上的黑斗篷帽子,露出一头银白的发来。那双眼睛,闪着怨恨而恶毒的光。
“只是没想到,我一直要找的牧依公主居然被我的女儿一直养活着,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上官菁这没用的东西,也实在该死,这么大的秘密,一直瞒着老夫到今日。”
“她是你女儿,你居然说她该死!她这些年来,一直找你、一直念你。还有我,外公,小时候,你也抱过我,给我买过糖糕,我也曾经满天下找过你们,还把你们所谓的尸骨带了回来厚葬,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对我?”云雪裳看着这位头发都白光了的上官老头儿,气愤地说道。
“哼,无用之人,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你应该庆幸,你正是有用的人,所以才能活着到老夫的面前来。”上官东方低低地说道,慢慢地走到了她的前面,在云雪裳的发间轻抚了一下,又说道:“要怪,只能怪你是牧依女子了,唯一一个可以为我打开牧依宝藏的人,你放心,看在你曾经叫我外公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轻松一些。”
“上官老儿,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大壮也醒了过来,听到他的话,立刻吼了起来。
“这是谁?”上官东方皱了一下眉,不悦地问道。
“这是安阳煜派给云雪裳的侍卫,既然可以保护云雪裳,应该是安阳煜心腹之人,属下认为可以从他口中得知皇宫所有的秘道位置,说不定还能将彩羽夫人找回来,圆了大人的愿。”
“那个贱人,当年老夫要收了她,她不从,现在被囚宫中这么多年,受再多折磨也是应得!”
上官东方的目光越加凌厉起来,恨恨地说着,目光又落在了云雪裳的脸上:“说到她,你这女娃娃倒和彩羽长得不是很像,不如你娘亲生得漂亮。”
“你说彩羽夫人一直在宫中?”云雪裳却只听到他前面那句,连忙追问道。
“哼,侍奉老夫一人她不肯,到如今她却侍奉了宫中两代帝王,无数个男人,老夫也真想看看,她到底成了哪般模样!”
上官东方冷冷地笑了起来,走到了大壮面前,飞快地伸手,捏住了他手腕上的命门之处,略一用力,大壮便痛得脸色发白,连站都站不稳了。
“大人,轶江月已经成功地将安阳煜的禁卫军拖到了城门边上。”一个黑衣人快步进来,面上尽是喜色,大声说:“我们现在就杀进宫中去吧!”
上官东方皱了下眉,凌厉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各人,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摇了摇头,沙哑地说道:“不对,老夫觉得这中有诈,老夫曾经多次向他要过这个女人,他都不肯给,还令高手贴身护卫着,多次想寻机下手,也未可得,可这回却得到的太容易了!你再把当时的情形说一次。”
黑衣头领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回,上官东方的额上紧紧地拧出了一个川字。
“不对!”那双泛着凉光的眼睛,突然就暴射出了杀气来,他一指云雪裳,大声说道:“她有问题!”
“莫非她是假的?”捉她来的那黑衣领头人大惊失色,连忙走过来,伸手就在她的脸上乱摸乱拉起来。
“大人,没有面具,大人,属下想,是不是因为安阳煜被今晚的事扰乱了思绪,顾不上这女人了?”黑衣头领摸了半天也没能找到面具,便狐疑地看向了上官东方,低声说道。
“你这贼子,还不快快放开皇后娘娘!”
见他的一双脏手还在云雪裳的脸上摸来摸去,大壮扬起嗓子,便怒斥起来,虽然他的手被缚着,可是毕竟功夫不错,是安阳煜从残月门中选出的顶尖高手,这一脚踢来,带了足足十分的力道,径直踢向那人的心窝,被踢中的人不死也残!
黑衣头领慌忙闪身躲过,另几人也涌上前去,大壮便用两条腿和几人打了起来。可大壮毕竟只有两只腿,抵挡了数招之后,身上便挨了好几刀,被迫退到了墙角。
黑衣头领上前来,一脚踹到大壮的腿弯上,气急败坏地说道:“死到临头还给老子添乱,妈的,给我将这贱奴拖下去,狠狠地打。”
几人将大壮拖到了屋外的走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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