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可否走了?”
县太爷犹豫了一下,便说道:
“喻爷,实不相瞒,下官也不信喻爷会杀人。这也是上头交待下来的事,令下官侦办此案,待事情查清之前,还要委屈喻爷一些日子。在下已经在县衙备好了住处,请喻爷移步。”
说着,便亲自前来,引着几人向县衙后院走去。
后面,倒是清幽,县太爷特地收拾出了两间屋子,熏了香。因为见过龙颜,所以他第一眼见安阳煜,想到他的名字,便知道他是何人,坊间传说他已经在和大越一战中驾崩,如今活生生站在面前,心中不免激动,虽不能相认,可是心里依然拿他当主子看,所以一切用具饮食都交待人特别办来,态度也十分恭敬。
闹了一下午,天色渐暗了。
安阳煜在院中练剑,他的功夫一日盛过一日,想不到一朝走火入魔,却得了这样的意外收获。
月下,身姿如蛟龙出海,剑断日月。云雪裳拿着风的剑在旁边学了几下,便觉得有些乏味起来,练武这事要有天赋,她是没有这天赋的,她也没有安阳煜这般笃定,她不知道芬儿为什么要说谎,难道真是因爱生恨?
“我在衙门转转。”
她说了一句,便往外走去。安阳煜没有停下手中剑,风和电却连忙跟了上去。
衙门很小,不消一盏茶便转到了尽头。
一间小屋亮着灯,门口守着女衙役,是陈芬儿住的地方。她是关键证人,县太爷怕出差错,便安排她在这里住下。
云雪裳静静地站了半晌,正要走时,那门却猛地拉开了,芬儿从里面快步冲出来,一把拉住了她,哭着斥责道:
“是你,对不对?”
云雪裳怔了一下,只听得芬儿说道:
“如果不是他,就是你!我早应该想到了!就是你不许他喜欢我,所以让人杀了我娘亲,让人污了我的清白对不对?让我恨他,让他恨我。”
这是哪一出?风和电上前来,一把拉开了她,重重地丢到了一边,护着云雪裳就往回走。那边,女衙役已经过去,拉起了芬儿,推着她往屋里走去。
快步回了屋,云雪裳才缓缓地摊开了手掌,汗津津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纸团儿,迅速展开,一行字映入了眼帘。
“救我。”
字条上只两个字,云雪裳凝望着这字,水眸里渐渐泛起了几丝亮光,扭头,看向了院中还在剑舞游龙的安阳煜,唇角有了笑意。
“安狐狸。”
她跑出去,把字条递到他的手里。
安阳煜认真看了一眼,便将字条揉于掌心,略一用力,那字条居然就在掌心里燃成了一小团火,在夜的暗中点亮人的眼。
“哦哦,安狐狸,你会放火了呀!”
云雪裳的笑容愈加快活。
“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怎么就变了味了呢?”
安阳煜轻弹了一下她上翘的唇角,低低地说道,手一扬,白袖如蝶展翅,剑落入风的手中。
“睡觉。”
说完,当真大步进了屋,让云雪裳伺侯他更衣歇下,而云雪裳做这些的时候都是一副屁巅巅的表情,掩不住的,极其的兴奋。
“安狐狸……”
她凑到了他的耳边,才说了一句,便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呼吸声,深深传来,她窝在他的怀里,眼眸亮得像星星。
夜越发地静寂了,月色倾淌,枝叶都睡了,万物皆安。
突然,嘎吱一声响,几道黑色的人影从一道门里快速钻出,其中一个身上还背了一个大袋子,在这黑幕的遮蔽之下,就像背上隆起的驼背。
人影,敏捷跃上了屋顶,往县衙外飞奔而去。更夫提着小锣敲了两下,直着声音吼了一句小心火烛,便坐到了路边的台阶上,拿出悬在腰间的酒葫芦,喝起酒来。城门的守卫靠在城墙上打瞌睡,这几道人影居然径直跃上了高高的城楼,轻盈地落在了另一边,远处,有暗色的山黛连绵,就像一头极困的兽俯在大地上。
这些人,从县衙出来,一直到城外的这条小山谷,一路未停,一口气到现在,足可见其轻功之卓越,非寻常习武之人可比。
小河潺潺,鳞光泛泛。黑衣人把背上的麻袋丢到了地上,麻袋里响起了咿咿之声,是女子的嗓音,另一人拔出了腰间之剑,狠狠地就往麻袋上刺去,嘴里恨恨地说道:
“贱婢,受死。”
银光,弹指间掠致,准确地击在剑上,将剑格开,月下,四道白衣翩然。
“跪下,还可得全尸。”
风上前一步,剑指黑衣,语气凌厉。
“杀。”
黑衣齿缝里迸出一字,像饿狼一般凶狠扑上,此时,风和电却迅速后退,将云雪裳护在中间,安阳煜脚尖在地上一踢,几枚小石子便从地上飞起,直击几人的脑门,又狠,又重,几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几枚小石子击到,这回,打的是鼻尖!
腥浓的血,从鼻中流出,几个捂着鼻,骇然地看向了安阳煜,主子说杀不了他,原来是真的,他的武功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跪不跪?”
安阳煜听似懒洋洋的嗓音,像月下流水便醇厚,可是,在脑中回响时,又化成了索命般地冷酷,让人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
“扯。”
黑衣人又尖声啸起来,转身就跑,想凭着绝顶的轻功,夺回一命。可是,安阳煜今日存心要和玩弄他们几人一番,等他们才跑了不远,才飞身掠出,白衣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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