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祁子鸢与萧栈雪。
她们看上去很是熟稔,薛忘雪知道,她们必定是认识她的。
“折雪……”当蛊音吹完,萧栈雪忽然回头,唤她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还能见到你,真好。”语声徐徐,却带着浓浓的亲切感。
薛忘雪愕然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
萧栈雪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了祁子鸢,“臭丫头,快去打水,我们只有赌一赌了!”
“好!”祁子鸢听见了吩咐,当下不敢迟疑,连忙跳了起来,跑去木屋外的井口打水。
这里的井水不一样。
长生杯有子母两杯,子杯就是大云皇族一直守护的圣物,而母杯当年被那个老婆婆抱着一起炸在了这眼井的深处。
祁子鸢一直觉得,长生母杯既是圣物,便不会那么容易损毁,所以,这井水必定还有长生母杯的效果。
若能用井水泡一泡,或许能有疗伤奇效。
那边是祁子鸢打水忙碌的声音,这边的萧栈雪走近了薛忘雪,握住了她的手,话中有话地说道:“我本想去寻你的,看来老天知我,你我还有再见的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相逢。
第五十六章 前尘已断
尽人事, 听天命。
萧栈雪从小木屋中退了出来, 将也泠兮单独留在了木屋的浴桶之中。
月光凄凄地洒在桃林前的空地上, 那儿的石桌边坐着两个人, 相对无言。
萧栈雪的眸光微微一沉,她缓缓走了过去。
薛忘雪抬眼看了看萧栈雪, 比起一旁的祁子鸢,薛忘雪更愿意与萧栈雪说上两句, 至少这心里的忐忑感会少那么一些。
“女皇陛下, 鸟儿的伤口我已经去涂了药, 你们应该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端出来给你们吃……”祁子鸢起身微微一笑, 似是也觉得这儿的气氛有点僵硬。说完, 她便跑了个没影。
萧栈雪白了祁子鸢一眼,她回过头来,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忘雪怔怔地看着她, 终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以前的我, 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都已经过去了……”萧栈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再见到你, 我只觉有些恍若隔世……”她忽地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再看见那个臭丫头,心里可会有点波澜?”
“臭丫头?”薛忘雪愕了一下。
萧栈雪指了指方才祁子鸢离开的方向,“那个呆子……”
说没有波澜是假,可薛忘雪对这种忐忑极为抗拒。每多看她一眼, 心都会莫名的揪痛。
萧栈雪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然摇了摇头,心底多少已知她的答案。
“公主殿下的伤……”薛忘雪显然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主动变了话题,“如何了?”
萧栈雪叹声道:“蛊术有限,我能做的都做了,只看她的命该不该绝了。”
“叛军攻入了淮阳,大云已经亡了。”薛忘雪哑声继续道,“我想公主必是不甘心的……”
“人有执念,便不会轻易放弃生命。楚山公主当年风姿犹记至今,她当不会让我失望。”萧栈雪说安,给薛忘雪斟了一杯热茶,“这些茶叶都是野茶,或许不够醇香,可今日能再见你们,我心里终究是欢喜的。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顿了一下,萧栈雪的眸光微微一亮,“折雪,别来无恙。”
薛忘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莫名亲切,她举起茶盏,“虽然我已不记得你们是谁了,但是这杯茶,我想喝。”
萧栈雪举杯轻轻地碰了一下薛忘雪的茶盏,浅笑道:“请。”
“请。”
两人把这杯热茶饮尽后,祁子鸢便将饭菜端了过来,低头将饭菜放好后,便又匆匆转身离去。
“她……”薛忘雪下意识地想唤住她,可话到嘴边,却又强忍住了。
萧栈雪会心轻笑,她看向了祁子鸢,“臭丫头,还不回来一起吃?”
祁子鸢却在远处挥了挥手,眨眼笑道:“我担心鸟兄会饿到,所以我先去给鸟兄找点吃的,你们先吃,我还不饿呢。”
“鹰儿的伤怎样了?”薛忘雪忍不住问道。
祁子鸢拍了拍胸膛,点头笑道:“姐姐放心,我保证,鸟兄一定会没事的!”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她好像在躲着谁?会是她么?
薛忘雪的心微微一酸,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萧栈雪——这个玄衣女子虽然在笑,可笑容中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她虽常对祁子鸢凶,可语气之中多有不舍之意。
薛忘雪轻轻一叹,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纠结这些已经忘记了的往事,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确定鹰儿跟叶泠兮无事。
小桃如今落在光明衙手里,她实在是担心,不知道那些人会怎样威逼小桃。
还有那个人——燕临秀。
想到她,薛忘雪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揪。
分明她所认识的燕临秀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为何那日会变得那般陌生?
薛忘雪缓缓抬手,摸在自己的喉咙上,那日燕临秀几乎是想让她死,可是她清楚地看见了燕临秀在哭着。
到底……是她从未认清过燕临秀,还是燕临秀是不由自主?
一想到那日那个光明圣女只要一看谁,谁就会吐露心中所想,乃至她薛忘雪也不例外。
燕临秀是看了光明圣女之后才说的那些话,那些都是真心的,还是被光明圣女的眼睛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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