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一道口子,接着众士兵闪出一条大道来。
一众人拥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长官进来。
他手提长/枪,红眉毛绿眼睛,四方脸。眼角周围一道狰狞的血痕,那是在保卫第二道城池时被天倭士兵砍的。是他不怕死的证明,也是他魄力的体现。
他就是东境百邑城的副帅,赵清风的二舅,莫贵妃的二哥——莫云。
“副帅!”众人抱拳行礼招呼,看着莫云眼角的刀伤,更加尊崇,领军者都如此,何况随众?众人的迎合无不昭示着莫云的地位。
莫云走至死去军官身边,仔细打量,只见死去的人下颌浮肿,身上溃烂,脸色发青,印堂微微有些发黑。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神色凝重:“死了多少人了?”
“回副帅!加上从前三次征战已经失去二百个弟兄。”一个小卒躬身回答,眼眸赤红,显然是痛到深处,格格咬牙的声音,凸显他的愤怒和隐忍。
“二百个……”莫云呢喃自话,一点一点的打量着死去的四十多具尸体。忽的一把将所有的遮尸布都掀了,手一一摸了摸死者腹部。
众人大惊:“副帅……”这是对死者不敬。
莫云目光不移,手下探寻着答案,“你们对这事怎么看?”
众人回头相望,显然没有料到副帅还会问这些问题,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那个小卒,小卒上前一步跪地:“副帅,这会不会是瘟疫?”
“瘟疫”一词一出,所有人吃惊诧异,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众人窃窃私语不停。
“瘟疫?”莫云眯眼看着他,对众人吵嚷私语声置若罔闻。
小卒道:“天倭和百邑城最后交战,小的半夜巡守看到有人在军营帐外。小的以为是自己人,没留意,如今再想想只怕是天倭细作给我军长官营帐放了什么。”
众人一听,那还了得。也不多想,炸毛嘶吼。
“副帅,天倭卑鄙!杀我子民,占我城池,如今用下流手段,我们不能忍,这太他娘的丢人!”
“杀了天倭杂/碎,有本事战场上来,老子不怕死!”
“狗娘养的天倭,三座城池都喂不饱你。副帅,我们要给兄弟们报仇!我们要报仇!天倭卑鄙,我们要讨回来!”
……
莫云镇定瞧着这群人叫嚷,又瞧了一眼小卒。
小卒被人注视后的欣喜得意,自己被长官另眼相看了,黝黑的脸上透着一股血气方刚:“天倭不是人,我们和那群狗-娘养的拼了。副帅,我们还等什么?开城迎战呀!”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愤懑如潮水般汹涌荡开。
“杀了天倭!还我河山!还我城池!”
“天倭何惧?我们宁做战死的英豪,也不做窝憋在城做被瘟疫折磨死的孬-种!副帅,我们战吧!开城打个痛快!”
“叫老子开城,定要打的天倭杂/种满地找牙!”
众人激愤,莫云冷眼扫了一记,一股寒冰之气霎时扑来,众人都住了口。
“叫啊,接着吵!”
众人被他的气势吓到,默然静立,噤声不语。
却忽然,莫云抬脚一记揣向小卒心口。
小卒猝不及防,在地上滚了一道,脑袋嗡嗡,胸口火辣辣的疼,内里肠子和心肺纠缠,终是抑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水。
众人面面相覰,鸦雀无声。
“你们都是蠢吗?要是瘟疫你们还能好好站在这?要是瘟疫,二十万大军不用迎战,光是瘟疫就够兄弟们往里填。要真是瘟疫,天倭和百邑谁会捞到好处?命都保不住,要城池有屁用?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
众人好像还没明白,莫云抬头示意他们再看死者特征。
“这些兄弟腹部都是积水,印堂浅黑,眼眸大睁,那是死不瞑目!!!印堂发黑!!瘟疫会让人印堂发黑?你们动脑子想想!一群莽夫!”
“副帅,您是说——”小卒挣扎着起来,捂着胸口,“有人给百邑城的人投毒!军中出了细作!长官是被人毒害死的?”
所有人神色大变,百邑城水源稀缺,物资稀薄,所有物资进城都要经过五六道关卡。天倭如何有机会投毒?
军中出了细作?!
莫云眼眸深深的看向远方:“况后四十六,我是不是应该谢你不杀之恩。”
“副帅,军中真有细作,那毒……”有人怀疑不定的问了一句。
莫云看了看众人,眼眸一眯:“天倭独有的‘黑寡妇’在我军出现,你们觉得我军士兵干净?”
众人大惊失色,短暂的安静后。所有人疯狂嘶吼,一浪盖过一浪,营帐险些飘飞。好儿郎们誓死要把细作揪出来。
“揪出天倭细作,杀!杀!杀!”
“天倭不是人,卑鄙!杀我兄弟,动我军心!不要被老子抓到,不然老子一定拔了他们的毛,喝了他们的血!抓天倭细作,打的他满地找牙!”
“况后四十六,你玩阴的,不要让老子逮到!”
边陲地带的汉子那就是真的汉子,如果说城中士兵是庄重忠诚,那边陲地带的他们就是一群兵匪。既是兵也是匪,土匪在一定程度上是烧杀夺掠都会做,但他们也是兵。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明白自己的使命是护卫国土。
这是男儿血性,他们不会吝啬自己的性命,也不会惧怕生死。他们有的是同甘共苦的义气,吃苦耐劳的坚持。更有着对自己土地的热爱。
他们没有军纪束缚,没有教义禁锢,是黄沙中高飞的秃鹰,用锐利的目光凶悍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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