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宅急送吧。”
齐宁也勾起嘴角:“我期待他们听见‘送货地址——市公安局’时的表情。”
打完电话,宋希诚轻声问:“赵帅同事提供的线索没用么?”
“你怎么看?”
齐宁这个同志,有个巨大的缺点,那就是他从来不尊重他人的意见,但不知是出于对同学的高看还是对全包家务室友的忌惮,宋希诚的话他倒是能听进去几分。宋希诚皱眉:“那个芳姐会不会是死者?”
齐宁断然:“不可能,你想那个时候芳姐就已经让外人看出怀孕特征了,说明怀孕时间一定在三四个月以上,而在那个时间点,死者才刚刚怀孕。”
“你们没询问赵帅么?”
“他一口咬定他不认识芳姐,后来在反复逼问之下才交待,自己确实见过芳姐,之后的又不肯说了,里面问的正僵,我出来休息一下。”
走道上灯光昏暗,他和宋希诚的脸都被笼罩在夜色里,虽然看不真切,但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齐宁觉得心里的焦躁瞬间平复了许多,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宋希诚很敏感:“难道你有自己的看法?”
“嗯,”齐宁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审讯到了一半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虽然赵帅劣迹斑斑,但他绝不是那种会动手杀人的类型。因为这种屡教不改,深谙和警察周旋之道的人,其实比常人更懂法,也更知道触发法律的严重性。所以他们会不断挑战法律,但若非逼不得已,往往不会犯下非常严重的刑事案件。”
kfc送外卖的小哥颤颤巍巍地打电话:“那啥,警察同志,我进去不方便,东西已经送进传达室了,你们能不能来取一下,我要顾客签字的。”
齐宁下巴往楼道口抬了抬,宋希诚认命,默默小跑步去传达室。
“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希诚虽然老实,但也不是苦劳力对吧?”何慕溜达出来,手里抓着个鸡蛋煎饼,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齐宁看都不看他:“芳姐的事情,里面还没问出来?”
何慕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答道:“没有,但是我突然想起来前些天你让我去调查他的社会关系,有个情况我忘了说了。”
齐宁转头,目光冷的要渗出冰渣子来:“何慕!我再次提醒你,你的工作态度让我很难忍受,我记得去年年底我找你谈话的时候,曾今给我你三次机会,现在你已经用掉了一次。”
何慕不以为意:“我不是觉得太鸡毛蒜皮了没说么。若领导觉得要处分我,起码也要等案子破完了不是?”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他继续说,“他的夫妻关系其实挺奇怪的,他屡教不改,经常违法乱纪,但是他老婆一直没和他离婚。他对他老婆算是百依百顺,对家庭倒也算挺重视的,尤其是那个儿子。每次他被劳教或者拘留,他都让他妻子瞒着孩子,说他出差去了,所以在他孩子心里,他爸爸还是一个事业有成负责任的好男人。”
齐宁冷笑:“人这种东西很奇怪,不管之前是多么牙尖嘴利无坚不摧,但凡有了弱点,也就渐渐不堪一击了。何慕,你去让吕慎言对赵帅摊牌,如果他不老实交代有关情况,我们就不得不去请他的儿子提供信息了。”
“领导英明!”何慕还想继续拍马屁,齐宁冷冷地扫他一眼,忙不迭地冲进审讯室,给吕慎言他们通风报信去了。
齐宁则惬意地靠着栏杆,看着楼梯的方向,随即脚步声传来,宋希诚乐呵呵地拎着全家桶:“诶,何慕他们人呢?要不要叫他们一起吃?”
“不用了,何慕刚刚吃过了,倒是可以留点给吕慎言。”齐宁接过全家桶,很是挑剔地研究了一番,最终只拿起深海鳕鱼条。
宋希诚有点奇怪:“你今天不吃吮指原味鸡了?”
齐宁不置可否:“难道我表现得很爱吃么?”
宋希诚怒火中烧:“那你老抢我的!”
“我既是你的房东,又是你的领导,偶尔尝尝下属爱吃的食物,难道很奇怪么?”
宋希诚无奈:“我和你较什么劲儿,真是。”
齐宁也不再说话,两人都是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一时间都是埋头苦吃,那场面外人见了,还以为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
“头!有结果了。”何慕跑出来,有点怨念地看了看宋希诚手里油光闪亮的鸡块。
“说。”齐宁没空搭理他。
“是这样,那个芳姐是他认识的一个朋友,之前曾经做过夜总会的妈妈,也曾经是个瘾君子。那天他在b市,那个芳姐来问他买点货,顺便带了个小姐给他,然后他没抵抗得住诱惑,就做下了令他后悔终身的事情。”见齐宁他们表情都有点反胃,他赶紧澄清,“那是他的原话,不是我囧瑶。”
齐宁皱眉:“他知道那个小姐的姓名么?”
何慕摊手:“不知道,好像是小兰什么的。具体的,可能要问芳姐。”
齐宁擦擦嘴,指着全家桶:“剩下的给你。”
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何慕凑到宋希诚旁边,往桶里一看,就忍不住嚎起来。
桶里赫然是五个包装袋及八个鸡翅骨、两串竹签、三块鸡胸骨……
☆、第七章
齐宁推门进去,吕慎言正问到:“所以对芳姐后来的去向,你清楚么?”
赵帅已经完全放弃对抗,一派颓然之色:“她是之前b市醉生梦死夜总会的领班,和我有点交情,我不常去b市,但每次去一定会找她。”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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