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我,你会接受我的是吗?是吗?”
秦思白忍住作呕的厌恶感,靠在了床头,别过脸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黎暮点头,给秦思白盖好被子,呆立半晌,退出了房门。
听到门响,秦思白睁开眼,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骁,你……有没有把我忘了?
而门外,黎暮则是一脸寒意。
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秦思白离开这间房子!
……
于是这一铐,便铐了这许久。
秦思白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力的身体,他知道他的饭菜里,水里,酒里,甚至衣服上,都充斥着药粉,这些药不至丧命,但让他浑身无力,连逃跑的想法都被扼杀在摇篮里。
可他却不能不吃,不能不喝,这些药吃了不会死,可不吃饭不喝水会死,他不能死,他还要留着这条命去找陈骁,去跟他白头到老,断子绝孙。
黎暮在自己编撰的剧本中出演着完美情人的角色,对秦思白无微不至,把他完完整整地圈养在这间房子里。而秦思白,也在不知今夕的日子里越发沉默,一颗心也如同蒙上灰尘。
饭吃得越来越少,话说的越来越少,到后来,秦思白甚至每天都在沉睡,如同提线木偶,没有生命,没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可黎暮不介意,他要的,只是秦思白留在这里,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秦思白想,就这样死掉,其实也挺好,那个叫陈骁的人,离他好远好远,他怎么样都够不到。
既然够不到,那就,算了吧。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秦思白又闭上眼睛,天黑了还是亮了,他都不关心,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直到,看到病例上,那个被他埋在心底的名字,已经死透的心终于又掀起波澜。
……
秦思白任由黎暮抱着,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神看不出悲喜。
堪堪平静下激动的心情,黎暮突然收了笑容,问道:“思白,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话里话外透着质疑,言下之意是你可别耍什么花招。
秦思白当然听的出来弦外之音,淡淡地笑了笑,迎着黎暮质疑的目光,语气平淡:“这么久了,你对我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我又不是石头,怎能不感动,往日冷淡,只是因为我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会……”
恰到好处的哽咽,黎暮见状赶忙揽着秦思白的肩膀以示安慰,秦思白勉强笑着:“如今我也想通了,乱世之中,我能平安度日,是黎大哥给的一方乐土,已经过了这么久,我若还是固执,实在是不近人情,黎大哥,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感人肺腑,搭上秦思白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个乖巧的小模样,任你是谁都不能不为之所动。
凡事它都有个两面性,卖乖是能打动人,可打动过头了就不好控制了。
这不黎暮虽然信了秦思白确实是回心转意了,又被这水灵的小模样给撩起火来,上来就要耍流氓。秦思白赶紧按住黎暮,抿着小嘴说道:“黎大哥,不是说好了来日方长,你我都是男人,你也要让我……”
呵!呵!呵!
所以说别惹老实人,秦思白其实很老实,不过这他这个老实,分人。
黎暮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好:“是是,是我心急了,我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秦思白笑笑,不置可否。
……
一宿无话,医院里被李秀禾赶去休息的于小满几人,早早地就来到了病房里。
夜里陈骁发了高热,李秀禾几乎一夜未曾合眼。于小满他们来了的时候,疲惫地交代几句,也就去休息了。
黎暮倒是神清气爽,一大早就来看陈骁的情况,并且告诉于小满他们,陈骁的情况很好,基本上脱离了危险,剩下的就只剩恢复了。
于小满则一脸担心,看了病床上的陈骁一眼,带上门,在走廊里低声问道:“我说大夫,你不是说我团长没事了吗?他咋还不醒呢?”
黎暮难得耐心:“累的,疲劳过度,加上失血过多,所以他才会昏睡不醒,让他好好睡一觉,很快就醒了。”
“哦……”于小满点点头。
黎暮微微颔首,转身去了其他诊室。
……
上海陈氏洋行,陈韬的秘书拿着一纸电报,急匆匆地赶向总经理办公室。
“经理!”一口气跑上来,秘书喘着气,直接闯进了办公室陈韬揉揉鼻梁,抬起头推推眼镜,冷冷说道:“你不想干了?!”
“不是!”秘书不管不顾地跑进来,呈上电报,“南京来的电报!”
陈韬眼中精光一闪,“刷”地抢过电报,手指微微哆嗦着翻开,看了一眼,合上,抬头看了看秘书。
秘书:?
眨眨眼睛又翻开,再看一眼,好一会儿,才放下电报,平静地对秘书说:“去忙吧。”
秘书点头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韬一个人时,他摘下眼镜,双手重重地捂住了脸。
静静地呆了一会,陈韬戴上眼睛飞奔出去,连外套都忘了穿,他要赶快回家一趟,告诉全家人:陈骁,没死!
电报静静地躺在陈韬的桌子上,薄薄的一张,上书两字:平,安。
☆、第 68 章
人活一世,总要努力蹦哒蹦哒,所以黎暮回家的时候,显然被吓了一跳。
秦思白不在他常坐的摇椅上!
山呼海啸,血液倒流,黎暮愤怒懊恼,悲哀,秦思白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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