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付得起费就能进去的公共场所,那么今天曾茂学介绍华清去的地方,则是完全相反的,只提供给小众宾客的,环境相当清雅的园子。
因为是小众,所以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地方对能够进入其中用餐的宾客,不但要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更加重要的是,他们还要能够得到园子主人对其的认可。甚至有人曾经戏称,拿到某些特定园子的入门卷,就等同于是敲开了上流社会的大门。
对此,华清一直都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来看待的。
别人是怎么想,怎么做的,他管不了,但在他有限的,对于烹饪这一行的认知里,除了某些所谓高逼格的隐秘会所,有些个性比较独特的厨师,会对自己的食客提出各种苛刻的要求,甚至严格限定分享人数,甚至地点的事情,却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毕竟,人无完人,会有些古怪的性格也在情理当中。
就是不知道,今天他要见的,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了。
负责接待曹茂学和华清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穿了一身纯白色带暗纹的唐装的中年男人。看样子,似乎和曹茂学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不是很熟的模样。
华清默默的跟在后面走着,并大致按着行进的速度和时间估算了一下距离,同时暗自在心底咂舌,这园子的主人,到底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给自己置办下这么一大片的土地?还是说,这片地方,压根就是某个人的私人财产?如果是后者,那么他接下来要去面对的人,就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白唐装似乎是得了指示,直接将两人引到了一处挂了“居灶君”牌匾的门外,示意他们稍等片刻,他们要见的人一会儿就来。
五点上床睡觉,九点就被人从床上强制性的挖起来,想也知道,冉墨此时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但是,他根本不能违抗,因为整个水榭居唯一一个敢这么干的人——他爷爷。天知道,他家老爷子今天又是抽的什么风。
不过,很快,冉墨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他在居灶君的门外,看到了他家老爷的的小徒弟和那天在水榭居外面捡到的男人。
话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冉墨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冉墨?”还没等冉墨理清自己的思绪,曹茂学就发现了他,“想不到今天能在园子里看见你。”
“嗯,曹叔,我今天今天没什么事。”才怪!“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你边上这位是……”
“我来看看师傅,顺便介绍给小朋友给他认识。”曹茂学到是一点都没避讳,直接把华清拽过来介绍给冉墨,“华清,现在在江山后厨工作,冉墨,我师傅的孙子,也是这水榭居未来的主人。”
“哎,打住,未来主人什么的还是免了。”这个问题冉墨想想就觉得头大,天知道,他如果真的接管了这个处园子,不说自己吃喝,就是每年为了维护这里的费用就够他喝一壶的,更何况还要向政府交纳高昂的税费!他还不想那么早就过劳死。
“其实,有些东西也不是不能变通的。”几乎是看着冉墨长大的曹茂学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站在他这边,“我想,师傅会很乐意看到你的改变。”
冉墨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眼神向华清站着方向瞟了一眼,意思是有外人在,你能不不能不要揭我疮疤?“到里面去等吧,爷爷一向都是很准时的人。”
曹茂学笑了一下,第三次抬起手腕看了时间,“还有几分钟了,”就因为知道师父是个很准时的人,他才没进屋,而是选择了站在门外等。
“那你们随便。”没什么比被迫起床,还要饿着肚子等人更让人糟心的了,冉墨果断闪进厨房给自己找吃的,顺便思考一下,明明已经被他打发走的人,怎么转个弯儿又重新回到水榭居来?
冉墨越想越觉得头疼,索性放慢了手上翻箱倒柜给自己找食吃的动作。
对,就是翻箱倒柜找吃的!
作为一代烹饪大师的嫡亲孙子,冉墨几乎继承了冉家近几代人身上的优点,却唯独没能把冉家的看门本事——厨艺,继承下来。明明都是一样的材料和用量,别得厨子照着步骤能做出一桌满汉全席来,可到了他手里,最后上桌的菜总会出现各种各样让人头疼的问题。但细纠起来,他的处理手法,却又好像没有什么毛病。天长日久,冉老先生总算是熄了要继儿子之后,把孙子也培养成才的想法,让他去学点别的,看能不能另辟蹊径,自己闯出另一篇天空来。
自从不用再跟着学厨艺,冉墨就好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路狂奔着,没几天就连最基础的糖和盐都要分不清了。可见,不是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就算把他们都强制性的灌输到脑子里去,也未必就真的能被牢牢记住。
冉老爷子进门的时候,没在厨房找到现成熟食的冉墨,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在掏冰箱里的存货,各种有用没用的食材小山似得堆在外面。厨房里另外两个厨子则是一脸尴尬的立在边上,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冉墨!”别人说不得,冉老爷子却是能骂孙子的,而且,看现在冉墨这作妖的模样,老爷子只骂他两句都是去轻的,可话到嘴边了,又想起来此时他身后可不只是跟着他的小徒弟,还有一个来面试的后辈,要丢人,也不应该是现在,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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