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有时故意将饭食倒掉一半。
他只觉得血脉都在逆行,难受得几乎快要死去,但偏偏清醒无比,脑海中充斥著想对青龙主说的话,想称讚他的武功高强,想称讚他容顏绝色,即使这些话早就说过了,仍然想换著方式再说上一千遍一万遍。
他咬著下唇的时间太久,嘴唇已被咬得血跡斑斑,但口中传来的血腥味却完全不能让他清醒,心裡的难过煎熬让他几乎痛不欲生,露宿在山林间时,他甚至几次衝动想走到青龙主身边,对他倾诉倾慕之意。
可是这种事在不惊醒青龙主的情况下几乎完全不可能发生,他不敢想像青龙主听到他倾诉时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武功高强的对手虽然言语有所轻薄,但比武之时对他十分敬重,转眼从对手堕落成一个自荐枕席的人,就连他自己也不愿原谅自己。
他不止一次曾想过自尽,可是他还有年幼的弟子没教,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师父过世也不过才两年多,岱宗派就在自己的手中沦落到如此地步,即使死了也无顏见师父於九泉之下。
眼下这些弟子现在能领悟的极少,若是自己能活到回来的一天,把自己所学的一切教给他们,才不负师父临终前的嘱託。
走了三天下了山,一行人换了马匹,碧蛟将他绑了双手双脚,扔在马背上,纵马行了两天,将他颠得七晕八素,终於到了海边。
岱宗派所在的山脉离海岸极近,远远看到海边停泊的大船。这艘船似乎已等待多时,看到青龙主一行人上船,船夫和眾多青衣弟子都纷纷跪下行礼。
这一次到中原似乎是专為送青龙主比剑而来,因此船上并没有装载或抢或骗来的少年男女,张茗陽的存在便显得尤其突兀。当看到张茗陽被绑缚上船时,船上的青衣弟子都不由得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毕竟岛上一直以来运载的货物年纪都不大,像张茗陽一般自然是十分少见。
青龙主已到自己的房中去歇息,他甚爱乾净,这几天风尘僕僕,在外面沐浴更衣都是十分仓促,显然比不上自己的大船。
青龙主一入船舱,剩下的事情自然归碧蛟处理,碧蛟原本就对张茗陽没甚麼好感,只觉得此人前倨后恭,实在是不折不扣的小人,青龙主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会对他有了兴趣。毕竟每年蟒部都会带大量的货物上岛,龙主根本不需自己亲自去找,便能左拥右抱,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青龙主带人上岛。碧蛟没好气地道?「这个贱奴另有大用,你们好好看守,别让他跑了。」
青衣弟子都是齐齐应声,一个铜甲弟子道?「碧蛟大人,不知这个贱奴怎麼处置?」
「自然是照旧剥了衣裳,上镣銬锁链,烙上奴印,难道还要我教你们?」碧蛟冷冷说完,拂袖进了船舱。
张茗陽被青龙珠折磨得痛苦不堪,此时听到碧蛟说话,却是情不自禁地颤了颤。他早知道龙宫岛如此神祕,定然不会好相与,何况青龙主又亲口定了他的身分是贱奴,他当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遭遇到的竟会比自己想像的更凄惨百倍。
几个弟子十分熟稔的剥下他的衣裳,将他的身躯按在甲板上。赤裸的身躯贴在甲板上时,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双腿之间那可怜的性器也在瑟瑟发抖。
一个弟子摸了他的小腹一把,轻「咦」了一声?「这人练过武功,肌肉结实得很。」
「行啦,都是个老男人了,你也不嫌皮粗肉厚!」另一个弟子笑道,「本来钉镣銬这种事应该到岛上才做,但碧蛟大人发了话,我等也不得拖延,左右也只有一个人,把事情早点办完了罢,还不快去準备炭火烙铁?」
那个弟子怏怏地应声离去,张茗陽被面朝下地按在甲板上,四肢被扯开,他感到自己手腕被一副铁銬扣住,而脚踝也被扣上脚镣,此时这几个弟子仍然按著他不动,而是往锁孔中钉入金属碎屑。
难道这些镣銬一旦扣上,就没打算再用钥匙除下麼?
张茗陽无法挣扎,又被人按住双肩,正在这时,只觉得后背处一疼,一块烙铁按在了背上靠近左肩的地方,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当即昏了过去。
第三章
醒过来时,已在一个宽大的房间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点着一盏油灯,照着他面前放着的饭食和清水。
海浪声就隔着船舱板传来,而船身起伏,即使他趴在地上,仍然感觉十分不稳。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他觉得嘴唇干裂至极,只能勉强扶着舱壁,慢慢坐起身,摸到身边的水碗,喝了些水。
身旁无人,他紧绷了多时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口中轻轻说道?「龙主大人,我心中对你爱慕已久,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快要死掉了!」他说完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说了什么,不由得惊骇至极。原先还在想,或许青龙珠只是让自己说出违心的话,并不会有更恶劣的后果,大不了自己对这青龙主多生些好感,说不定便能口出恶言。如今想来,却是他想得太轻易了……
原来这枚青龙珠竟会让自己不停倾诉对青龙主的爱慕之意,并且每多忍耐一天便会更难受一些;到最后,一开口所说的话便会让自己难堪到了极点。
他呆坐了半晌,只觉得心里一片烦躁,将碗端起,饮尽碗中的清水,却觉体内那股莫名的欲火无法纾解半分。相比之下,背上被烙伤的痛楚仿佛毫无感觉。
他扶着墙站起身,在房内焦灼地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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