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奔波找新住处、在餐厅和容涛斗气……几天下来竟然没有安静想事情的空闲。他需要好好理一下思路,考虑一下之後要怎麽办。
他现在还在席禹泽这里,只不过换到了某个安全级别有所提高的住宅。席禹泽缠他缠的很紧,走哪儿跟哪儿,一旦消失在他视线之外,再看到他之时他就是一副被主人抛弃的咒怨样,还四肢并用贴身不放。
陈均不是没办法拍拍屁股走人,却不知为什麽,容忍乃至於纵容了席禹泽的这种行为,他思来想去把这归结於分了手後的空窗尴尬期,并且正视了席禹泽也不是那麽讨厌的事实。还很清醒的觉察到了一点:被一个堪称钻石王老五要钱有钱要貌又貌、还小了自己七八岁的男人这麽重视著追求──甭管真情假意还是一时玩乐,他心里不是一点虚荣感都没有的。
谁说男人没有虚荣心了?嘿,老子就算是三十五了,也照样有的是人等著爬老子的床。容涛而今又算个p?
不算p的席禹泽手下盘口突然有了状况,不得已必须亲自出门去处理。这才暂时放下了对陈均的24小时贴身腻歪。也让陈均有了脑袋放空思考的时间。他脑海里冷不丁的又蹿出一个念头:自己这算不算失恋?怎麽一点都不难过呢?
除了看到容涛刚和他谈过话後就无耻和林林你侬我侬在餐厅他觉得不爽外,居然真的没什麽其他感觉了。
陈均不是个能很敏感了解自己情感波动的人,男人的情爱神经大多有些大条,并且总是和下半身冲动混合在一起,可他还是能明显分辨出来这几天他的心情。
非但只是多抽了几根烟,还天天有席二少伺候著随叫随到要啥有啥,芙蓉帐暖春宵太痛快。正是他年轻那阵子幻想过的腐败生活。
这种生活不是没有过,不过那时候容涛没像也不会像席禹泽这样把他菩萨一样的供著,都是大男人也不用别人那麽服侍周到。一转眼他就人开始往中年迈进,曾经的爱啊殇啊都由他自己亲手扔了,曾经的誓言更是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回想当年……当年折腾那麽起劲,整个a市都腥风血雨雷电交加,要多翻天覆地就有多底儿掉──呸,他还以为自己能和容涛过一辈子呢。容涛的小情人他都无所谓不在乎,可怎麽就忽然不想和他继续了呢?
研究来研究去,烟盒又空。陈均只得归结於自己就是这麽个人,喜欢的时候当个宝当到什麽都不管都可以,不喜欢的时候信手一丢,砸中了谁也别来找他善後。
爱咋咋地吧,他三十五了,不能也不会像年轻时候有那麽多激情了。年岁长了看的事多了,当初以为不能接受的都看得开了,当时以为黑白分明的界限也都模糊。自己反正是个gay加孤儿,没有爹妈要奉养送终也没有後代承欢膝下。光棍一个赤条条来去,这辈子苦也吃过了,享受也淋漓尽致过了,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
他够本了,而且还有好几十年可以接著为威作福,这样的人生哪里不好?
陈均很少想得这麽深这麽广,一些朴素的道理此刻翻涌在心头。他想开了也就不再想。转而研究起下一件事:席禹泽这白痴到底他妈的想要干什麽?
睡也睡过了,操也好几次了,怎麽还不消停?没见过男人是怎麽著的?看那床上恨不得把他拆皮吞骨的生猛样,可不像是这麽回事!
手上最後一根烟吸完了,烟灰缸满满当当没地儿,纤长手指径直在桌子上按灭烟头。陈均眯了眯眼仔细想著,吩咐阿光去给新房装修还要不短的一段时间,他大概还得和席禹泽同床共枕不少天──成啊,不就是玩麽?他现在毫无负担,更不著急再把一颗心拿出来放进去的。
席禹泽好吃好喝伺候著,最多和他上个床俩人一起爽,他做爱技巧足够耐力也不错,还肯多照顾他的感受又听话,为什麽不玩?陈均还没有怕过席禹泽这种角色!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均也有想到,狗皮膏药太粘人,沾上了甩掉不易。可第一席禹泽在他面前的表现都太过脑残,导致他的戒心在席禹泽面前全无;第二席禹泽也从来没表现出来对他有什麽威胁,太过无害。陈均有时候都想席家老头子不把家业继承给二儿子果然是正确决定,这麽个家夥连不该纠缠的人要远离的道理都不懂!
席禹泽和他呆了几天了,首先是爱美人不要江山死赖著他不走把事情全远程处理,其次是生意上的事是一点都没避讳。和左右手下命令就在他面前,被竞争对手欺负得跳脚也在他面前装委屈,甚至和席家老头子打电话都根本不避开他。若是这样还有什麽阴谋的话,那就是席禹泽的大脑绝对不是地球生物了。
并且,一看就是经验不足,席禹泽很多事情大方向虽然没有错误,小细节却许多疏漏之处。陈均在一旁心情好了便长辈姿态给他提点几句,缠得烦了就一脚踹开,端的是滋润得很。
陈均面上换了风淡云轻,翘了一条腿搭在茶几上,房间里又满是烟味,席禹泽明明不抽烟,却从不阻止他拿二手烟雾祸害他的做法,有时候咳嗽到脸色通红也能忍住。
真是个白痴。他瞥了眼墙上挂锺,中午吃饭时间到了,席禹泽出门三四个小时了,怎麽还没回来?
楼梯处有脚步声逐渐靠近,陈均面色一凛,察觉到不是席禹泽。霍然站起闪到门後。三秒之後,门被敲响了。
陈均启开一条门缝,见过一次的席禹泽手下小宋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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