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连一颗心都没有。
羽清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间,到床边也懒得脱去衣服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不去想什么靑浣苏亦秋,也不去想有关穆惜白的奇怪之处,他暂时要将这一切都放下。而且说不定梦中就有他要寻找的答案……
上一次见到真正的靑浣就是在梦中,那个地点,那间茶楼,正是靑浣和羽清音签订契约的长安城。
梦境,往往会呈现一个不同的世界,也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人。
羽清音入梦后却十分清醒,身处一片翠绿树林之中,四处望去看不到尽头。他选了一个方向迈开步伐向前探索,与视觉看到的不同,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了连绵的城墙与敞开的城门。那城门之上,“长安”二字铿锵有力,国都之气隐于其中。
羽清音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正如所料。清醒之时见不到的人,就要到梦中寻找。他之所以能做到这样,也多亏了身上和羽轩阁的契约,这能力可是高价值附赠品。
在那间茶楼,一定可以得知重要的信息,羽清音有这种预感。
他步履轻快地走进城门,那间熟悉的二层茶楼映入眼中,一如记忆中的样子。行人三三两两路过,茶楼内小二忙来忙去,茶客们谈笑风生。时间仿佛停滞,眼前景象凝固为水墨画家笔下的一副风俗画。
画,一幅画。
灵光闪过,羽清音终于想起了自己忘记的重要事情,他本应该找司命星君帮忙调查的。
他还在懊悔,未发觉已有人走到身边。
“阁主,又见面了。”
羽清音转身,看着站在身侧的那位青衫女子,长发未挽垂于肩头,面色苍白,唇色淡而少血色,这次梦中再遇,已不是雨天,但对方周身却仍然带着氤氲的湿气,看起来十分阴郁。可她嘴角却还挂着柔和的微笑,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戾气。
“靑浣,你认得我了?”真正的靑浣的确就是这个感觉,那个“假”的靑浣即使有着相同的样貌,却也复制不了这相同的气质。
“您还真是爱说笑,小女当然认得,不然怎会唤你‘阁主’?”靑浣莞尔,耳鬓的发丝滑下脸侧。
“……这是我们第二次在梦中相见,但并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羽清音站在靑浣面前,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你可记得为何唤我为‘阁主’?”
被羽清音这么一反问,靑浣怔在原地。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羽清音认真地捕捉靑浣神情的微妙变化。
“你……”一种空洞感向靑浣袭来,她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脸上柔和的表情已经被讶异与害怕所取代。
“呵。”羽清音了然,逼近她。“羽清音,这可是跟你做过交易的契约人,你居然忘记?”
“小女不记得了,什么都……”
“并不是全忘记了吧?你还记得苏亦秋吧?”羽清音冷笑。唯独对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念念不忘,何等的可笑。“那日,细雨绵绵,在这简陋茶棚,遇见的那位避雨的……苏公子,这不是你当初对我说的吗?”
靑浣惊恐地看着羽清音,似乎有记忆在不断回到她的脑海。
“小小蛇仙,因苏亦秋为你画了一幅丹青,动了心有了情,尾随其下界扰乱历劫命格。这罪名不算重,但也不轻哦。”
为什么情感这种东西割除不掉?记忆可以消失,而情感似乎却会渗透进骨髓,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也会控制不住。
“您……是为了让小女想起这一切,才来到梦里的吗?”
比起刚出现时靑浣变得更加虚弱,连笑容都变得十分无力。
“喏,我是为了自己。”羽清音撇嘴。“你这事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羽清音突然抓住靑浣的手。“你得离开这梦境,回到你的肉身去。”
“不行。”靑浣摇摇头,表情绝望。“在那副身体里的……是小女的妹妹。”
一听这话,羽清音脸上的表情变了三变,嘴都差点气歪了,他险些没忍住就说出一些不雅之词。怎的,狗血爱情戏里还要加上亲情戏?如果知道会摊上这么大的麻烦,羽清音真的不会接下这桩生意。
“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我妹妹’?”
羽清音压抑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地问。
“靑溪,小女的双生妹妹。”靑浣歉意地低下头。
“你是蛇仙,那你妹妹也……?”这突然冒出的双生妹妹的存在实在不自然。
“不……”
靑浣一脸有着难言之隐的表情,这让羽清音十分不爽。有话就说,遮遮掩掩优柔寡断,到底想表达什么?
“怎么,莫非你妹妹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难不成你们是被后羿斩杀的那只巴陵修蛇的后代不成?”
靑浣没有答话,脸上布满忧虑。羽清音开始犯嘀咕,若对方是巴陵修蛇的后代,天界那些老家伙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是雄虺的后代。”
沉默些许后,靑浣说出了让羽清音差点吐血的六个字。
“……”
雄虺?就是传说中记载的那个“*雄虺九首,往来倐忽,吞人以益其心些。”的雄虺?就是曾经被大禹斩杀的那个九头蛇相柳的后代??
哦,羽清音可中了头彩了。
“难不成你们爹叫相柳?哈哈哈,靑浣姑娘可别拿在下寻开心了。”
羽清音咧嘴干笑两声。
“小女的爹叫相繇,相柳之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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