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就觉颜面发烧,偏是不敢也不能抗拒。
凡抗刑弟子视为忤逆,中庭杖毙,不得宽免。
便是云轩受刑,风上也不会有丝毫宽免。
云轩咬了牙,褪尽衣裳,再一次跪伏到刑凳上,随着哗啦的水响,风下抽出红木板子,横在云轩被刑枕高高垫起的臀峰上。
云轩的臀上已是姹紫嫣红地排列着数十道伤痕,这是一个时辰前,挨的那三十下板子留下的。
板子上的水珠滴落到伤痕上,云轩忍不住轻轻颤栗。
“按刑堂规矩……”风上公事公办地准备宣刑。
“风上叔叔尽管打就是了。”云轩拦了风上的话,只盼着早些开始早些结束吧。
风上从谏如流,板子立时扬起来,“啪”地就落下去。
云轩便是早有了心理准备,这一下打下来,依旧是痛得他浑身一抖。
风上的手劲好大,云轩觉得他这一板子似乎是隔着自己的肉直接打到了身.下的刑枕上,简直像是要碾碎自己的骨头了。
旁侧的执刑弟子,高声数道:“一!”
风上的板子带着风声就又落下来,“啪!”
“二!”
所有的疼痛都只能咽进肚子里。刑堂受责,不会有怜悯,也不会有疼惜,也不用求饶,只是忍着,数目打够了就好。
风上的力道平稳,板子一下下地打下来,不快也不慢。
随着“啪”的声响,便是数刑弟子单调的声音:“二十四!”
“啪!”“二十五!”
云轩咬着唇,硬生生地承受。冷汗慢慢地顺着额头流下来,汇集到了下巴尖上,变成晶莹的水珠。
“换刑杖!”风上吩咐道。
云轩听得这话,就又是浑身一抖。
果真,带着淡盐水的刑杖再打下来时,盐水落在伤上,简直是疼得云轩想杀人。
“啪!”“四十九!”
“啪!”“五十!”
最后一下打过,风上轻咳了一声,提醒云轩谢刑。
云轩缓了一刻,才道:“云轩领责完毕,谢刑堂赐责。”
风上忙把云轩的长袍拿过来,为他披上:“可用风上替大少爷去王爷处谢罚?”
云轩摇头:“多谢风上叔叔好意,云轩还是自己过去谢罚吧。”
云轩勉强起身,臀上的伤立刻又叫嚣着痛了起来。大概是自己太久不曾来刑堂领责的缘故,今日竟觉如此疼痛难忍,
云轩步出刑堂的大门,便见一个青衫少年,长身玉立在一株树下,冬月清冷,倾斜在他略含笑的面容上,却似有了特别的温度。
“看见本相被打,便笑得这样灿烂!”云轩心中冷哼一声。
凌墨瞧他家丞相面色不渝,暗暗有些后悔自己多事,干嘛巴巴地来刑堂接他。
“丞相。”凌墨踏前两步,欠身。
“再过来些,扶着本相。”云轩立着不动。
“是。”凌墨应了,走到云轩身侧,伸手去搀扶他。
“再靠近点儿。”云轩挑剔。
“是。”凌墨再近身一步,几乎贴上了云轩。
“啊!”云轩轻呼。
凌墨离云轩略近,伸手环过云轩时,就不小心蹭了云轩的臀部。
“抱歉。”凌墨忙往外挪了挪身子。
云轩觉得凌墨就是故意的。
“跪下。”云轩冷冷地道。
凌墨一时有些疑惑,跪这儿吗?就是丞相要罚自己,也得先回院子里去吧。
“让你跪下,没听见?”云轩蹙眉,用手一指身前地面。
凌墨只得屈膝跪地:“丞相吩咐。”
“背着我。”云轩道,然后,就俯身趴在凌墨肩头:“小心些,别碰了本相的伤处。”
凌墨……
我这是什么命,刚抱了你的贤妾送回房去,如今还得背着你……
“是。丞相趴好。”凌墨将双臂环拢了云轩的双腿,缓缓站了起来。
“去爹的院子里。”云轩的脑袋搭在凌墨的肩上,双手搭在凌墨的胸前。
“是。”凌墨应。
刑堂离杜百年的院子颇有一段距离,但是凌墨背着云轩,丝毫不觉吃力。
“走那边。”云轩趴在凌墨的背上,还指挥着。
“丞相的手臂无碍了吗?”凌墨问。
“无碍。”云轩动了一下左手臂,右手却从凌墨的肩颈处伸了进去。
凉……而且……颤栗……
凌墨一顿停步:“丞相……”
云轩将手拿出来,凌墨刚松了一口气,云轩却是用手解开了凌墨脖颈处的几粒纽扣,然后,将手又自凌墨的领口处探了进去。
云轩之所以解开那几粒纽扣,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手在凌墨的衣内可以活动得更加自如。
“还不快走?”云轩说着,两个指头用力,掐了一下凌墨左侧的小果。
“丞相!”凌墨又羞又恼又痛,我背着你……你还……你就不能换一侧掐吗,次次都是左侧……
☆、147.第 147 章
猎场围猎一般以三日为期,故此,云朗等人都未回来,今夜府中倒是特别的安静。
杜百年准备明日启程去看冰展,斐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唱歌。
杜百年很是宠溺地坐在一侧看她忙活:“这些事情,吩咐官儿做也是一样。”
“那可不成,官儿刚刚有孕,要安胎的。”斐霓说着,瞪了杜百年一眼:“如今王爷倒是越来越精神了,不过就恩宠她一回,就有喜了。”
官儿是斐霓的陪嫁丫鬟,最得斐霓宠爱,前些日子刚通了房,不久前就发现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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