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不会也想我。墓碑上记得写人民敬爱的性感艺术家。”
关导的黑色幽默让谭岳无话可说,他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膈应,看见场景里演员准备就位,场记准备打板了。
这一幕来回倒腾了几趟,孟冬威胁要杀庄弘,给他营造各种恐惧感,但偏偏不下手。关芃要么嫌孟冬不够凶残,要么嫌庄弘不够胆怯。
凌青原觉得孟冬凶残无异议,不过庄弘他情感淡漠,即使在濒临绝境也不会有明显的情绪体现。凌青原觉得用眼珠子来回跟着孟冬转,表达庄弘正在思考,配以画外音就行了。
凌青原被绑在椅子上,揭了口封就念叨:“我还是觉得庄弘对孟冬不是害怕。孟冬恐吓庄弘,庄弘想杀了对方,是从互相格斗衍生出来的一种对话方式。”
关芃问谭岳:“演员和导演发生分歧的时候听谁的。”
谭岳毫不犹豫:“听演员的。”
关芃叫着旁边的道具,上去把人绑牢一点儿,把他嘴封好了。谭岳很恼火,又骂他是土匪。道具也知道是开玩笑,就上去简单把口封给弄上。关芃要了庄弘有恐惧感和没有恐惧感的两个版本。
这段拍完,凌青原下来立刻被谭岳抓着按摩。关芃觉得谭岳这家伙已经废了,一天到晚就围着人转,于是开口刺他朽木不可雕:“你刚才那话‘听演员的’,要是当着某个暴君说了,他保准能虐得你体无完肤。”
谭岳很微妙地看了凌青原一眼,后者不知前因后果,特别天真地回望他,问怎么回事。关芃紧接着又射-了谭岳一箭:“我看你也就顶多演演老唐、老张的戏。”
谭岳拉着凌青原的手,和蔼可亲地对关芃笑着说:“我回头就演一个文艺片给你看。”
关芃非常配合地扎巴扎巴眼,并有礼有节地反问道:“你不是声称为爱甘愿幕后全主内了吗。”
接下来一幕是庄弘觑准了空隙,挣脱束缚,夺刀杀了孟冬。关芃精益求精地反复磨着,一步步走了好几遍。故事的最后,杀了孟冬的庄弘发现自己身上相同的位置有一个大窟窿,汩汩地冒血。
谭岳看关芃让庄弘和孟冬反反复复死来死去,开口问他怎么选这么变态的一个题材。关芃答曰,这个题材很有教育意义,人不都在反复寻找“我”是谁么。谁人能没一两个人格在打架。
庄弘和孟冬两个人终于成功死过去了,一部戏宣告杀青,皆大欢喜。关芃拉着谭岳看了一阵回放,很不顾及谭岳体感地亲口吐出了相爱相杀几个字儿:“瞧他俩,可不是彼此伤害相互依恋嘛。”
《斗击》杀青之后某天,关芃主动请了程鹤白和谭岳两人,感谢他们对剧组对这部戏的友情宣传。在他俩明目张胆牵手后,没有哪一天,片场外的记者少于两位数,只要媒体上提谭岳和程鹤白怎么怎么样,绿叶红花之类,必然顺道提起在剧组。
“老土匪。”谭岳决定以后都这样给关芃定性了,他和凌青原坐一边,正对着关芃。
“关导。”凌青原客客气气地和关芃打了招呼。能让自己进组,而且在自己和谭岳出柜之后,还这么一以贯之态度不变地对待自己,凌青原很感谢。
“这没啥。在老和尚眼里,色就是白骨。在老关眼里,男人女人……你们自己用得开心就行。”关芃的话糙理不糙,这是他的实用主义,出口不装饰,性情也不遮拦。
“全国人民都觉得你俩下了很大一盘棋。你们知道我好奇心重,我就是好奇。谭岳,你不是真不演戏了吧。”关芃的视线从谭岳掠到程鹤白:“你想把黑他的火力移到自己身上?挡风遮雨什么的,差不多就行啦。”
谭岳态度很超然:“不就说么,等大家都期待我回台前,我自然就回来了。”
凌青原默默。舆论的转变是需要一些时间,不过风向还是在一点点变好。从他俩刚曝光牵手开始,媒体都说是假、不搭对、玩玩、定离。谭岳立马折腾出为爱妥协事业的坚贞戏码,日复一日就有媒体渐渐看好两人关系。
谭岳随即解释:“虽然我和他的感情是私事儿。不过我们工作又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想办法改变了‘众目’,我和他才能兼顾感情和工作。”
“我要‘众目’认识到,我们的关系不是不见光的。我还要让‘众目’知道。爱人和事业对我谭岳而言一般重要。”
关芃吐槽谭岳也挺拼,然后又宽宏大量地表示想演戏了可以来找他,龙套还是有的。关芃还跟程鹤白说,需要的话也可以帮他引荐其他剧组导演,这年轻人演技过关。
谭岳施舍地笑了:“等到时机成熟,条件允许我复出演戏,下一部电影已经有谱,而且,是一部文艺片。”
关芃也不吝啬言语:“据我所知,能请得动你谭岳的导演,手里下一部可都不是文艺片。哦,我除外。当然,除非你自己拍。”
谭岳点点头表示正有此意,他抚摸过凌青原的后背,暗示他愿不愿意提前透个底,别让这老土匪一张臭嘴一天到晚黑他无能。
凌青原撂了筷子不情不愿地白了谭岳一眼,意在嫌弃他总来套话,不过还是没啥脾气地开口说道:“一个为人师、为人父的男人,在建国后二三十年里的故事。”
故事是从程鹤白的嘴里说出来的,关芃忽然觉得有些微妙,他眯着松垮垮的单眼皮问谭岳:“谁的剧本,莫非你自导自演?”
谭岳特别自豪地揽着凌青原的肩膀:“你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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