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忍不住皱眉,他是从章科磨下出来的,他们之间天然带着关系,除非当众闹翻,不然定会被视为章科一系的人。
但是一旦得胜回朝之后,章科此人定会被御史参上一本,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他是决计不能与此人扯上关系的。
章科就是一条贼船。
实际他也可以主动暴露出自己的背景来,但只怕他想这么做,章科就会以“犯上”为由头来处罚自己,所以这条路是不通的。
如此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看似前路后路都已经被堵住,处境已是十分的艰难,但是卫延却并不觉得有多急。
他的目光微转,恰好与坐在那里的云军师对上了。
云军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卫延也不移开目光。不知心中想了什么,他的面上忽然流露出一抹笑容来。
或许……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看到他的眼神,云军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面色变得难看起来,而卫延则重新转回头去。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他想要赌一把,赌一赌……云军师,究竟是不是他的先生。
君瑾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现在觉得有些生气了。
他是知道卫延这小子的牛脾气的,却不想他竟然如此的胆大!
竟然胆敢以自己为赌注来逼迫他?!
卫延,你小子还真是长本事了啊!
君瑾知晓,这是卫延在赌,他在赌自己就是君瑾,他在赌他会站出来帮他。
而“云军师”一旦站出来,这便意味着君瑾接下了卫延这明晃晃的陷阱,朝他直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了。
君瑾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眼看主将为手下的将领们一个个论赏,卫延因为立下大功因此也在这里,而马上就要轮到他了。
卫延微微屏住呼吸,暗暗的等待着揭晓的时刻到来。
实际他也想了很多。
若是云军师不是先生那该怎么办……
或者若云军师他就是先生,但他却还是不愿站出来那又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心中溢出了汗来,卫延低垂着眼,看起来似乎只是在等待主将提到自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j-i,ng神是恍惚的。
终于,主将念到了他的名字,卫延觉得自己好似站在了行邢台之前,就等待着审判宣下来。
君瑾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暗叹了一声,心道自己该不会上辈子欠了这小子什么吧?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明知面前有坑却还要往坑里跳。
君瑾腹诽着,然后在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站了出来。
主将挑了挑眉,看着他想知道自己这位聪明绝顶的军师想要发表什么意见。
而卫延却陡然抬起头来,他紧紧的盯着君瑾,眼中好似盛着星光,十分闪亮。
君瑾瞪了他一眼,掩饰般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对主将道:“将军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卫小兄弟实际是当朝丞相之子,能有这番作为也是十分的难能可贵了。”
“哦?”主将表现出十分有趣的神情来,他对于章科的那些小九九可谓是心知肚明,本身他也不满章科擅改命令举动,如今见君瑾主动出来帮卫延表明身份,当即顺水推舟道:
“我就说你这小子看起来十分面善,原来你是卫丞相之子。”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卫延笑道。
此时章科已经觉察出事情的发展对他有些不利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主将甩来一记冰冷的目光,顿时他浑身僵硬,再也做不出什么小动作来。
主将拍了拍卫延的肩膀,说起话来都不用打腹稿,张口便道:“说起来我当年与你父亲也是同僚,你也等同于我的子侄的,真不愧是卫拓的儿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若不是你生擒了那蛮人将领,这一场恐怕我们也没法打的这么轻松了。”
卫延表现得一副乖巧模样,谦虚道:“这不过是个人勇武而已,当不得主将如此称赞。”
他的这句也算是表了态,将自己与章科划清了界限。
章科此时的脸色可谓是一阵青一阵白,十分的难看。
卫延说完这句,又开始拍起马屁来,先是称赞主将领导得当,然后又称赞军师的计策高超,许是他已经坐实了“云军师”的真正身份,所以瞥过去的一眼看起来都分在的情意绵绵。
当然,这一眼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只是倾佩之态。
君瑾一脸冷漠,很想呸他一脸。
这小子小时候一脸木讷,见人连句甜话都不知道说,怎么现在长歪成这个样子了?
再怎么百思不得其解,卫延终究还是成了现在这副样样子。
主将又夸奖了一番卫延,并且又嘉奖了几位将领,最后才转到了章科身上。
章科已经是如丧考批,他知道,方才那一番,卫延此人已经是完全从他麾下摘出去了,也就是说,他没办法用卫延保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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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胜归来之后,自然会举行一场庆功宴,用以抚慰在战场上拼死搏杀的将士们。
庆功宴上,主将特地令他们宰了数十头羊来,羊r_ou_被切成一块块放在火上炙烤,并不用加多少的材料,那股特有的膻味和鲜味便传了出来。
在边境的将士们极少有机会这样大口吃r_ou_,闻到香气都不由开始吞咽起口水来。
卫延一口口的喝着酒水,那酒是兑了水的,香气十分寡淡,但是他却仿佛在喝绝世好酒一样一口口的往嘴里灌。
而他的眼睛,也是紧紧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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