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憨厚呆板模样,心里忍不住担心起来。
被她这么一问,李老头儿竟支支吾吾起来,老脸涨红,“那——绑去——”不知为何,竟一直说不出口。
云十一挑眉,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快!”
在她紧紧眸光的追逼下,李老头儿压低着头,终于说了出来,“我……本来想赶回来告诉小哥你……在客栈后门……那斜对面的‘烟花楼’围了好些人……”
烟花楼?难道是青楼?听名字挺像的!
忍不住开口猜:“虎霸王把大豆饼卖去青楼了?”哟!这戏码还真新鲜!
“不——不是!”
李老头儿光秃秃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是……虎霸王说……要把大豆饼脱了衣服……做成豆腐……给那里的姑娘吃……”
云十一听得瞪大眼睛:“妈呀!这戏码真是——可恶又恶心!”
脑袋瓜里忍不住想象:花红酒绿,口哨乱飞,美女尖叫,壮男肌肉秀……卡!儿童不宜也。
猛地忆起大豆饼老实巴巴的憨呆模样——这未免欺人太甚了!
这时,隔壁的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石子手里捧着一个药碗,脸上焦急一片。出门看到云十一,急急嚷道:“云小哥!不好了!”
一时着急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碗里的药泼洒出来——
云十一黑眸微动,敏捷一闪,身形快转,躲开那直泼过来的药汁。
李老头儿反应不过来,被淋了个正着,浓黑的药汁从他光秃秃的脑袋瓜不停地往下洒——
云十一同情地瞥了瞥满头满脸湿哒哒的李老头儿,才回头冷静问:“石子大哥,哪里不好了?”
石子堪堪回神,连忙帮李老头儿擦拭起来,边忙乎边解释:“那秀才……一直喂不下药,身上还发烫起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十一飞快地跑进房间,拽上床边的大背包,匆匆赶到隔壁。
手搭上那昏迷着的人,眉头轻蹙,低头观察着:这厮又发烧了。
快速地拿出背包里的布包,小心地拿出银针,仔细地用酒精消毒,往床上的人直扎。一下一根,一根接一根,动作不快不慢,沉稳而精准。
片刻后,她看着低下的人渐渐缓和的脸色,轻吐了一口气。见他呼吸平稳下来,她才一一拔起银针。
如果是游弋在,那白皙大手一挥,银针便能收放自如……让人瞠目结舌的厉害啊……
李老头儿凑近些,低声问:“云小哥,秀才没事吧?”
云十一忙回神,俏脸微红,答:“暂时没事了。”
她回头瞥了瞥床上的人,似乎发现什么,黑眸一闪,突然大声喝道:“文舟你这个懦夫!蚂蚁尚且能苟活!你竟为了一点颜面小事就寻死觅活!”
“也不想想,你父母亲把你养大容易吗?养大你难道就是让你跳水自杀来着?!”
“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鬼!你表哥为了帮你报仇,现在被虎霸王绑了,生死不明!你死了不要紧,你表哥咋办?让他一人孤零零在世,被那虎霸王任意欺凌!”
“你就是一个孬种!你这种人就是下地狱了阎罗王也会看不起你!”
骂够了,深呼吸,又深呼吸,才回头——李老头儿和石子呆若木鸡,口瞪目呆地盯着她。
这云小哥看起来斯斯文文,怎么看都是一个文雅的清秀大夫。怎么……骂人的气势竟会这般强大?!厉害啊!
云十一翻了翻白眼,要不是为了刺激床上人的求生意识,她才懒得泼妇骂街,浪费口水呢!
低头动手收拾东西,刚想喊李老头儿——
突然,床上的人竟“呃——”地呻吟起来,手指也微微动了动。
石子惊喜喊道:“云小哥!他好了!”
云十一看得仔细,轻吁一口气,笑说:“呵呵,神仙救人也不会那么快!重新煎一包药,再喂他喝下。我和李老头儿去去便来。”
两人匆匆出门,刚走过回廊,王掌柜立刻迎了上来,双手拦住,歉意道:“两位请暂时回避一下,我家小主子和贵客快要到了。”
云十一忍不住蹙眉:什么样的人?排场也太大了吧?
“王掌柜,我们有急事。”
王掌柜坚决地摇头:“不行!云小哥啊,不是我老头子故意为难你们。只是……万一你们惊扰了贵客,我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拜托拜托,先避避吧!”
本想劝上一声,谁知衣袖被扯了扯。她回头——李老头儿用眼神示意后头——
“小哥,走后门更近。那烟花楼就在客栈的后头。
朦胧夜色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往后堂奔。
街口处灯光点点,一些人探头探脑地远远瞧着,有些胆大好奇地便凑近些。只听得男男女女嬉闹声不断,说的都是让人眉头急皱的恶心话。
“哟!大伙儿快瞧——!大豆饼人大皮也厚呢!不知脱了裤衩又是如何啊……”
“哟——虎爷!你坏死啦!”
“怎么?你也会臊吗?来!给虎爷我亲一个!”
“哈哈!扔!扔!”
“扔他的脑袋!”
“唷!扔中******喽!”
…………
灯火暧昧,胭脂味浓厚,莺莺燕燕站了好些女子。一个个衣着暴露,浓妆厚抹,嬉闹娇笑着。
几个女子围拢在一个男人周围,叽叽喳喳你推我依地闹着。
那男人大约四十来岁,满脸大胡须,眼角一抹乌黑,高高肿起。顶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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