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膏跟对方干架的气势,“没想到你的心胸竟然这么狭窄,以大欺小!”
“……”
这真的是个初三生?确定不是小学生?
想起这桩陈年旧事,黎维清开着车,不由低笑出声。
这小子,怎么总是长不大?
还老和自己的额头过不去,这都快练成铁头功了吧。
等红绿灯的时候,黎维清掏出手机,准备给陈东明打个电话告知陈东耀的情况。
他用的是蓝牙耳机,手机放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对方要倒时差,不会那么快睡:“喂,维清?”
“东明,你弟喝醉了。”黎维清说,“我等下把他送……”
可是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断声。
黎维清:“……”
他皱着眉,看向副驾驶座——只见陈东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撑起来按了手机屏幕上的挂断键,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黎维清皱眉:“你……”
陈东耀竖了根食指在嘴前,这个举动透着几分孩子气:“嘘。”
“……”
“维清哥。”陈东耀盯着他,突然痴痴地笑起来,“你的棺材脸真好看。”
“……”
他是不是该回一句“谢谢夸奖”?
黎维清不和他计较,目光回到前方,语气平淡:“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东明在家里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哥刚从国外回来,要倒时差,很辛苦。”陈东耀说,“我不能麻烦他。”
黎维清心想:你从小到大麻烦过你哥的事情还少吗?
又听陈东耀笑嘻嘻道:“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把我带回家照顾好啦。”
黎维清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又不是你哥,没有义务照顾你。”
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地蛰了一下似的,陈东耀往后缩了缩,过了一会儿才呆呆地应了声:“哦。”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后,黎维清心底竟然有点愧疚,但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什么鬼,难道醉意还能传染?
身旁的人自那之后就安静下来,黎维清以为对方是睡着了,谁知道往旁一瞥,却看到陈东耀正在无声地哭泣,看起来十分伤心,就跟失恋似的。
黎维清惊奇:“你哭什么?”
陈东耀自己坐在那里毫无形象地哭了老半天,才挂着泪痕、吸着鼻子道:“我在醒酒。”
黎维清都快无语了:“……你是不是傻。”
说罢,他继续一心一意地开车,没有再主动搭理过陈东耀。
陈东耀凝视了他的侧脸好一会儿,然后垂下了目光。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那个能包容我的孩子气、连我的那份傻气都一起喜欢的人。
但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那个人就是你。
*
直到回到家,沈兴都还保持着一脸懵逼的样子。
每个人喝醉后的样子都是不同的,有抱着马桶吐完后倒头就睡的,有越醉越h发酒疯的,有像陈东耀那样睡了又醒说胡话的,也有像沈兴这样垂着眼不睡一言不发的。
陆扬把他扶着坐在沙发上,蹲下来看着他,关切地问:“还难受吗?想不想吐?”
沈兴此时的反应比平时都要迟钝几拍,呆了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
“能自己洗澡吗?”
沈兴又是摇了摇头。
陆扬轻笑一声,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白净的脸颊。
“我可不敢帮你洗啊,只怕要洗到天亮去了……”陆扬勾着笑容喃喃了一句,然后站起身,“你等我一下,我接水给你洗脸洗脚。”
可是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沈兴却拉住了他西装的衣摆。
陆扬回头看他:“嗯?不舍得我?”
沈兴皱着眉,看起来很是疑惑地盯着他,声音沙哑,有点大舌头:“没认出来?”
陆扬:“嗯?”
沈兴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问了个听起来有些滑稽的问题:“我是谁?”
陆扬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他揉了揉沈兴的头发,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宠溺:“你是沈兴啊。”
沈兴又是呆了呆:“我只是沈兴?”
陆扬:“嗯,你只是沈兴。”
听到这句话,沈兴像是重重地松了口气,拉住陆扬的手也放开了。
陆扬暗自可惜,心想自己该趁对方酒醉多逗一会儿的。
之后他先是用毛巾给沈兴洗了把脸,然后把沈兴的鞋子和袜子脱下后,接来盆热水,帮沈兴洗脚。
沈兴穿四十码的鞋,在这个身高的男性里算比较小的了。他的脚很瘦,握在手里好像只有骨头,脚趾细长,肤色苍白,蓝色的血管格外明显突出。
他是爱干净的人,有定期修剪指甲的好习惯,因此每个趾头的指甲都是平平整整,泛着淡淡的红色,说明身体主人的健康状况还是不错的。
握住对方的脚踝时,陆扬突然有一种窜起身就势把沈兴压在身下的冲动。
……我难道是泰迪吗?
陆扬自嘲地笑了笑。
抬眼看了看沈兴,只见他仍是神色淡淡,垂着眼睛,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陆扬咽了咽口水,心底冒出一个不大甘心的念头——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也能把我撩成这样?
带着些使坏的恶趣味,陆扬的食指探到沈兴的足下,用着指腹挠了挠对方的脚板心。
沈兴:“……?”
看见沈兴投来的疑惑目光,陆扬讪讪地松开手。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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