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站在奈何桥头,看着空荡的轮回之境,踱步而下。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遥望,却只见一人疾行而来。
“梵语,梵笙被慕羡之抓去昆仑了。”
梵语的镇定自若从来都是梵音看不明白的,就像此刻,听见梵笙被抓,也只是从容淡定道:“无事。”
“你就真的毫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他只是梵笙而已。”
梵音皱眉,“万一呢。”
“梵音,你太小瞧他了。”梵语看向轮回之境,这儿原本是投胎转世的最后一步,原本万千的死灵此刻却只有一人。
那死灵悬浮在轮回之境中,四周源源不断的死气朝着他体内涌去,包裹着,原本应该是虚弱接近透明的死灵此刻却能模糊的瞧见原本的面容,精雕玉琢。
“你不了解白泽,所以你不知道他究竟留了多少退路,梵笙是谁,不过一个普通的魔而已,但他毕竟是白泽啊。”
梵音看了一眼回轮之境的死灵,道:“梵语,我们没有退路了,若是他再不能醒,天道该醒了。我收到消息,昆仑已派慕羡之等人去了天道查探最近死灵消亡一事,此事略有端倪咱们是不是也前去打探一下。”
“当初天道敢窥长生之法,就得做好万劫不复的打算,天道轮回,谁人敢逆?偏偏他……不过此事倒出乎我意料,天道一向神秘,却没想到竟然有人将注意打到天道上去。”
“那咱们去吗?”
“去!人人都想窥长生,哪里那么容易!”梵语看着半空中悬浮的人,喃喃自语道:“白泽,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就在梵语二人动身之际,慕羡之等人已经到了天道山门外,原本巍峨气派的天道如今也只有三两飞鸟掠过,残垣断壁,沟壑纵横。
碧容见眼前这景色,不由得喟叹出声,“当年天道执掌六道,天门大开,仙鹤云绕,百鸟齐鸣,何等气派,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
站在天道山门外,梵笙遥望,却只看见黑雾团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自言自语道:“这怎么天道死气沉沉的,还不如我轮回,怪吓人的。”
“天道以前不这样的。”慕羡之站在梵笙身边,抓着他的肩头,道:“闭上眼睛。”
“等等!”梵笙从袖中拿出一尺锦缎,叠成一层又一层,淡定蒙住眼睛,紧抓着慕羡之的衣袖,道:“飞吧。”
“这锦缎你哪来的?”
梵笙蒙着眼睛,看不清慕羡之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声音有些奇怪,可也没往深处想,只是随口道:“在你房里找的,反正你也用不着,我用着刚好,别磨磨蹭蹭的,快走吧。”
梵笙没有注意的是,这锦缎的末端,整整齐齐用白线绣着一个泽字。
耳边风声传来,刮在他脸上生疼,紧紧抓着慕羡之的手臂,心跳到了嗓子眼。
“你很害怕?”
“我怕高……你能不能飞慢点。”
梵笙只感觉风声慢了点,听到慕羡之在自己耳边道:“曾经有个人也怕高,这锦缎便是给他遮目用的。”
梵笙一模锦缎,迟钝了几分,嘴巴里干巴巴的,问道:“白泽?”
在黑雾层层里,看不清慕羡之的脸色,梵笙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可怜。
“你们经常说白泽罪大恶极,若他没死,你还会杀他吗?”
“我不知道。”慕羡之望着四周的黑暗,梵笙的肩头越抓越紧,声音越说越低,“若真的没死就该出来让我见见,好让我把一切都还给他。”
“还给他?”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梵笙无言,当初的种种,辛密,除了那坑爹的作者,知道的还能有谁!
几人落在天道的大殿前,曾经一把火,将这巍峨大殿烧成如今这般破烂模样,天道被毁后,六道中人也曾来修缮,可越修缮,破败得越厉害,后来才发现,没了天规法则的天道,不堪一击。
“小心些,这儿有点诡异。”
黑雾迷茫,四处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五人后背紧紧贴在一起,警惕看着四周,忽然,慕羡之腰间的玉坠发出微弱金光,不过刹那,光芒万丈,发出的金光将整个天道笼罩其中,那些黑雾缭绕,鬼哭狼嚎,如同潮水一般退散。
“这是……”
“须臾坠,天道至宝。”
“怎么在你这?”梵笙惊奇万分,“你不是说这东西当初被白泽偷了去吗?”
慕羡之沉眉,那日诛仙台,白泽最后一缕魂,奄奄一息来到自己身前,留下的不止那句话,还有这个坠子。
“师兄,入魔吧。”
慕羡之捏紧了那须臾坠,须臾坠内白泽的那缕魂也随之烟消云散。
也许是太过接近天道,有些他自己都快忘记的往事又恍恍惚惚想了起来,清晰的像昨天一般,慕羡之想忘记,只是有些事在你梦中出现千百次后,会深深刻入你的骨血里。
或许是难以忘怀,心有芥蒂,他的修为一直止步不前,因为只要入定,他便会想,如果当初没有认识白泽,带他下山来到九州,也许后来种种都不会是这样,白泽不会想要窥探天道,不会想入魔,只会在天道做个不安分的内门弟子。
当年,白泽入天道之初,还是个不止狂妄为何物的纨绔子弟,人世间的恶习在天池没洗去,带到了天道中来,整日游手好闲领着一群外门弟子不务正业。
他记得当年路过那片竹林,清风徐来,斑驳的阳光洒洒落落,他闻到了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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