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休鼻子又酸了起来,“宝宝,我不走,我关灯。”说着他指了指头顶的灯,“不关你不好睡。”
明雁却固执地拉着他的手,又说了一遍:“不走——!”语气更加强烈。
宁休坐回床边,“好,不关了,我不关了。”
明雁高兴地笑起来,一只手抓着宁休的手,一只手抓着那只小兔子,抵挡不住睡意渐渐闭上眼睛,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睁眼,看到宁休还在身边坐着,才放心地再次闭眼,睡了一会儿又立刻睁眼,这样重复了几次才彻底睡着。宁休想要脱开明雁的手,却怎么也脱不开。
他用没有被拉住的那只手捂住脸,半晌放下手,望着明雁的睡颜安静地笑起来。
他与他在墙上的剪影都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傻。
☆、一百一十一
当秋天结束时,明思终于正式回归工作,明渊老爷子的身体依旧不大好,按照医生的说法,人到了那个岁数,又受了些刺激,想要大好是不可能了,只能好好养着。
明雁的病也依然那样,药吃了,治疗也做了,却没有明显的好转,幸好这几个月也未出现自残的行为。
大家都有些急,希望他快点恢复,却也知道急躁一点用都没有。
照顾明雁的重任彻底落在了宁休身上,明家上下几乎默认了宁休这样的做法,毕竟明雁已经完全离不开宁休了。
立冬那日,明家包饺子了。南安是南方城市,其实没有吃饺子这一说法。但一家人都认为,一起包饺子热闹点,明雁也会开心点。宁休已经大半年没有工作过,如今连饺子皮都会擀了,一片一片地擀得比阿姨们还要好。
明雁一向爱吃甜的东西,尤其水果味道的。以往他最喜欢的铁罐水果糖球,宁休怕伤到牙不让他吃,如今为了哄他也顾不上了。
包饺子时,宁休往部分饺子里裹了糖球。
等晚上大家一起吃饺子时,明雁从一个饺子中吃到了糖球,高兴地“啊——!”了一声,然后用手捻起那颗糖球给大家看,最后放到宁休手心里,仰头看着他笑。宁休知道这是让他吃,他看了看明家其他人明显不爽兼嫉妒的眼神,笑盈盈地放到了嘴中,明雁托着下巴笑得更开心。
明雁又连连吃到好几颗糖球,他想不到卫生不卫生这样的问题,只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分享给这些他已经熟悉的人,一一分给了明思等人。他们自然不会嫌弃明雁,纷纷吃了下去。
晚上睡觉时,明雁还高兴地在床上蹦了几下才乖乖睡觉。
宁休等明雁睡着后,出门打算回家,结果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明思,那架势一看就是在等他。
“聊聊?”明思问他。
他点点头,两人一起往二楼明思的书房走去。
明思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他。
“等下要开车。”宁休推辞。
明思坐到沙发上,抬眸看他:“留下来不就行了。”
宁休立刻喝了一口酒。
明思轻声“哼”了声,心想生怕不让你留下来似的。
“你有什么打算?”等宁休也坐下来,他开口问道,又抿了口酒。
宁休半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抬头道:“我带明明回我家吧,你如今工作忙,明老爷子身体也不好。我来回并不觉得累,只是他毕竟在我那里住了好几年,我想换个熟悉的环境,也许利于他恢复。”
“假如去了那个环境,他想到的都是不好的回忆,那该怎么办?”
“只要他能好。”
明思又问:“你——”说了一字又自嘲笑道:“这个问题我几个月都不敢问,因为一问便觉得我是个破坏人家婚姻的不法分子,觉得我们明明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似的,但今天我不得不问一句,你跟你的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你怎么想?”
“我与她只是形式婚姻,婚前做了协议,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也知道她姓辛,这婚姻对双方家族都有利。年初我就提出离婚了,她不愿意。”
明思冷笑:“换谁都不愿意,你这把人当猴耍!人家女孩子总得要个名声。”
宁休看着手里的杯子。
“不过我管她是谁,也不管她的名声,我家明明都这样了,我在乎的也只有他而已。你带他回家,可以,我答应。不过,但凡有不适应就要立刻送他回家来。还有你已婚者这个身份,我希望你快些解决。”
“我知道。”
明思仰头喝尽杯中酒,放下杯子,起身道:“我先睡。”
过了三日,宁休带明雁回了自己家。这么久来,除了去医院,明雁从未出过门,宁休牵着他的手一起出门上车,他还是以为要去医院,不太高兴地撇着嘴低头坐着,栩栩蹭了蹭他,他也没能笑一笑。
明思扶着明渊一起来院中送他们,明渊拄着拐杖,直直地看着宁休,想说些什么,到底开不了口。明渊这个岁数让他接受宁休和外孙这样的关系已经很不容易,若不是明雁实在经历了太多磨难,他还不能想通,如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真要他说些让宁休好好照顾明雁的话,他还是说不出。
在他看来,要不是自己身体实在不好,明思也实在忙碌,又实在不放心那些护工,他是坚决不会让宁休把明雁带走的。因而也就只能这样看着宁休,以此警示他,希望他真能对明雁好。
他说不出口,明思却说得出口,他将明渊交给保姆阿姨,走到宁休近前:“我会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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