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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陈昭再开口:“明雁你去吧,你长得这样好,性格也这样好,总不能一辈子卖奶茶吧?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你妈妈生这样的病,总要钱才能治好。你没有文凭,一直这样下去到处打临工,哪天才能存够钱给你妈妈治病?你妈妈先到我家医院,钱就当你欠我的,以后还我好不好?”
明雁被说动了,同上次被说动去参加比赛的原因一样,不是因为什么梦想,而是因为钱。
是啊,达到法定劳动年龄又如何,左不过还是做那些工作,一个月还是拿那么一点薪水,如何治好妈妈的病?
明雁和其他参赛选手一起坐飞机去南安市那天,还是只有陈昭来送他,他基本没有行李,只有一个洗得已经发白的背包,两年前的三叶草旧款。陈昭狠狠地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加油啊!明雁!去了那里不要害怕,大城市又怎么了,你要相信自己!”随后把他的身子掰向前方,在他背后豪气万丈地说:“向前进吧少年!”
明雁被她推着往前走,没有告诉她,他其实生于那座城市,并曾在那里生活了十四年。他只是满脸笑意,好像真的被她那番话激励了一样。
到飞机上落座,明雁觉得不对劲,伸手进口袋,摸出了一个小零钱包。
打开一卡。
以及一张便签纸,陈昭的笔迹很熟悉:知道你不肯要,我就偷偷塞给你啦,不要有负担,只有五千块!这可是我背着我爸妈自己存的压岁钱,等你变成大明星不要忘了还我!
明雁看了良久,才仔细地将便签纸叠好,慢慢放到背包的最里层,卡则是紧紧地攥在手心,随后抬头看向窗外,飞机在起飞。
南安,他居然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二
后来明雁想,如果知道那天他要遇到他,他一定不会那样子遇到他,即便没有新衣服用来装扮自己,他也要收拾出一个最好的自己去遇见他。
可惜世上终究没有如果。
他只能那样遇到他。
再回南安,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城市依然繁华依然忙碌依然冷漠。他与其他选手一起住在酒店里,两个人一间房,随机排,与他一间房的是个一看便知是富家公子的男生,20岁,在音乐学院读大二,有个很奇怪但是明雁却很喜欢的名字——元酿。两人刚打上照面,元酿就表达出了对明雁的不喜。
尽管因为年龄原因并未明显表达出来,但明雁看得出来,不过他又怎么会在乎呢。
生活很枯燥,比赛在两周之后,他们每天要练舞,还要上声乐课,课程排得特别满。偶尔还有记者进来采访,记者眼睛多毒啊,采访的都是那些最优秀最富有的。元酿是第一个被采访的,在所有选手中的地位如何,明雁立刻懂了。
中午休息时间,记者与元酿交谈得十分融洽,不少其他选手也在一旁一起嘻嘻哈哈,明雁看着放那儿无人动的盒饭,自己走上前,拿起两份转身就往外走。
训练了一上午,他都快饿傻了,难为这些人还能聊得下去。
明雁人缘不好,第一天他问负责带他们的经纪人大哥“一万块奖金什么时候能领到”时,便被大家主动排斥在了他们那个圈子之外。他穿衣寒酸,出手更是小气,平常大家一起训练完,去买杯饮料喝,都是谁顺手就全付了,明雁不知道,一次跟着去了,可他哪来钱全付?
他甚至连自己一人的都付不起,在要进星巴克大门时,转身就走了。
倒是其他几个大男生均愣在了门口,仿佛刚刚那声“我没钱”是幻听。
之后彻底没人与他一起。
半天训练下来,样子有多狼狈,明雁知道。如今八月,外面十分炎热,练功房里他却又不想待,他拿着盒饭和一瓶矿泉水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走进楼道,直接坐在地上,这是他三天前发现的好地方。偏僻,从来没人来,又凉快。
这两年多,骨子里的确有东西没变,但是相比起来,还是变了的东西多。
比如此刻他饿得根本就忘了从前自己所谓的饭桌礼仪,他早已忘记了从前的自己。因为墙壁十分凉爽,他整个身子贴在墙壁上,长腿大开,埋头狼吞虎咽,就连从前从来不吃的花菜也眼睛不眨地全部吞下去。其实电视台提供的盒饭味道不错,最起码对如今的明雁而言,已是美味,比他这两年吃的好多了,可对其他人就不是了。
每次那些盒饭基本没人吃,明雁发现后,都是拿两份。自然因为这点,那些男孩子更加不愿和明雁一道。他本就是在长身体的阶段,前两年常常吃不饱,如今敞开了怀吃,吃完一份,他才觉得自己好受些,拆另一份,先扒了口米饭,夹起狮子头就要往嘴里送时,他听到了脚步声,很安静的脚步声。
他本来在咀嚼的嘴停了下来,嘴巴甚至鼓着,嘴角边都是酱汁,身上的白色t恤皱巴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时候,明雁听妈妈讲过,从脚步声就可以辨出一个人的性格。这样安静又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明雁几乎立刻能想到是什么样的性格。
他忘记了他右手的筷子上还插着狮子头,他只是不自觉地凝神听着脚步声,很快又有一个脚步声加入,这个脚步声轻快了很多,一听就是女孩。
他对面是一扇窗户,正午的阳光正好从窗户溜进来。恰好是在那道阳光下,他看到了首先出现的影子,然后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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