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恨
白煦自以为做出了对小小君好的决定,谁知等他再一次见到小小君时,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许久不见的依人突然出现在白煦的院子里,一下子扑倒在白煦的面前,哭着企求白煦救救曦少爷。
当时白煦正在影子师父在过招,刚开始练烈阳剑法起剑式,影子师父正用剑气挑起地上一注泥土射向白煦,招式很基本,力道也很小,只用了一层不到得内力,只是白煦功力尚浅,饶是这一层不到的功力,也需要他全力以赴。
依人的突然出现还不足以让白煦走神,她凄惨的叫声中提及的那个人名却让他的动作略作停顿,虽然就是这短暂的一瞬迟疑,激射而来的泥土碎石便击中了测避不及的左胸。
白煦只觉一阵闷痛从胸腔传来,连退几步仍站立不稳,耳边响起依人的一声尖叫,回头果见依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变喷了出来,脚下也一片虚软,只得撑着手里的剑半跪了下去。
影子师父冰冷的声音传来:“练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与人打斗时分心旁骛,心神不静。真气走岔,轻者可能内伤,重者可能走火入魔,你可知道?”
白煦连忙跪下,老老实实道:“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影子沉默一阵,道:“今日之事,我自会向主上禀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白煦再次抬头时,便只看到影子师父灰色的衣角飘出院门,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知道那惩罚会是什么样子的,一张脸顿时变成苦瓜,却听见依人饱受惊吓的声音叫道‘大少爷’。
回头见依人还匍匐在地上,只抬着一张煞白煞白的脸看着自己,眼里全身迫切,心中道:也罢,反正若是他们真要体罚自己的话,自己也阻止不了,还是先去看看小小君怎么了再说。
白煦撑着剑从地上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渍,问:“小曦怎么了?”
依人带着哭腔道:“曦少爷被夫人叫去了……”
[什么!]
白煦心中大惊,恨自己一心只想着让小小君独立起来,忘了他在府中的地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而最看他不顺眼的,恐怕便是自己那个‘娘’了吧,之前她一直被府主软禁起来,也没办法找小小君麻烦,自己也就掉以轻心了,谁知……
不等依人说完,白煦拔腿便往门外走去,路过依人身边时,头也不回的道:“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依人回过神来,抬起衣袖擦擦脸,一路小跑地跟上白煦,听见白煦用前所未有的的暴躁语气问道:“不要只会哭,快说到底时怎么回事?”
所幸白煦虽然暴躁,毕竟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再加上原来的白煦本就嚣张跋扈,平时以打骂下人为乐,依人倒也没太吃惊,只是抽噎着,断断续续述说了自从白煦开始疏远白曦之后的事情。
白曦虽然只有七岁,但却有着比常人更痛苦的经历,心思自然也比常人更敏感得多。自从白煦开始少有去到白曦的院子后,白曦很快就察觉出了哥哥的冷淡和疏离,不仅是他自己,府里的下人也看出了大少爷的有意冷淡,于是很多隔岸观火的人纷纷认为,大少爷已经玩腻了‘爱护弟弟’的游戏,又有了新的目标。因此,一些势利小人开始故技重演,克扣白曦的膳食和生活用度,又或者寻衅挑事。
白煦听到这里,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我?”
其实这不能怪依人,或者任何人,白煦知道这事全赖自己,恐怕是有人从中阻挠,比如说自己的那个娘……
这时却听依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是曦少爷不让奴婢说的……”
白煦不由脚下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甩出‘继续’两个字。
按照依人的话来说,是白曦自己要求依人不要把自己的情况说给自己听,察觉到自己的刻意疏远之后,只是呆在院子里面,他本来体质就弱,之前的一场大病更伤了元气,没过几日,竟又反复发作了。只是这一次,没有人认为白煦会再为他出头了,更加变本加厉起来。之前因为克扣药钱被白煦责罚的几个小厮更是借机报复。
三天前,牡丹园解禁了,所有的人也都摒住了呼吸想看这次夫人到底会怎么做。
三天,三天按兵不动。
三天过后,牡丹园的人突然发难,今天早晨,派人把卧病在床的白曦传去了,依人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曦被带走,再抱着侥幸向大少爷求救。
白煦脚步不停,脑子里面也再不停思考,自己这次是太大意了,把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小君独自扔在这连自己都步步为营的狼窝里。夫人那边之所有三天按兵不动,恐怕是在观望自己的态度,他们定是以为自己之前只是一时好奇,只要玩腻了,便没兴趣再管了。
说到底,全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一边埋怨自己,转眼人已经来到牡丹园。
牡丹园内春光好,只是园内的众人却无心欣赏这繁花美景,如今园内众多丫鬟小厮,或偷偷摸摸,或正大光明,或隔岸观火,或于心不忍,目光全都落在院内大厅中,匍匐于地上的小小身躯上。
白煦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俯视的关系,白曦瘦弱的躯干似乎比记忆中更瘦小了,黑色的长发纠结成一缕一缕,很久都没有仔细梳理过的样子,如今被汗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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