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少侠在此,也定不愿温兄涉险。何况白少侠临走前也托付我便宜行事,若他一时绊住回不来……”
温煦打断他,用一种无比坚定的声音说:“他定会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卡得久点儿,中间有亲人受伤住院了,又折腾了一下。
完结不远了。哥哥已经明白了明白了习惯了习惯了……
☆、我心亦然
整整三天,白曦并没有回来。他就像当年的温煦一样,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留下,从此消失踪影。
决无伤甚至认真考虑过要将人劈翻直接扛走一途,无奈想要将这一一个大男人偷运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密水城着实有些困难,这才作罢。
幸而这样的情形在第四日清晨有了转寰,决无伤发觉客栈大堂里日日蹲守的人不见了,客栈附近的时有时无的视线也难以察觉。
城中仍因为水疫而盘查进出人士,但比起先前连出城安葬的送葬队伍都有开棺验尸来,力度却是大减。
决无伤与温煦终于松了口气。
接着更有好消息陆续传来,密江大水渐渐退去,官道不日便可通船渡江。这个消息让度日如年的商旅们弹冠相庆,纷纷收拾行囊日日到渡头排号。
温煦不肯走,他谎称日前在渡头淋雨受了凉,在客栈中将养。这群商人多等一日损失的银钱就多以百计,自然巴不得吧拖累行程的人都踢出队伍。
……
官府营造的紧张气氛渐渐散去,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消散开来。决无伤与温煦在暗自庆幸之余,才开始打探到底是什么事转移了朝廷的兵力。
接下来两日,决无伤带回的消息让温煦刚刚松泛的心再度攥成一团。
原来在四日前,在驼山以北的衡门弟子似乎看见逆天府主子护着一个病弱的青年一路往北而去。据说这名青年左手不便,连碗都握不住,还是白府主亲手扶着喂水进食。
驼山离密水城足有五百里地,便是高手赶路也要四、五日的行程。按照消息传回的时间判断,白曦至少在第三日便走完了这五百里路。
客栈中的两个人立即明白为何局面会有了转寰余地。
温煦第一次有些明白,当年白曦是用一种怎么样的心态看着他转身离开。
同样的自以为是的举动,同样是一厢情愿地自以为为对方好的行为……
刚刚明白时,他气愤心疼难耐,只想着等白曦回来,定要揪着他的领子好好打他一顿屁股。
可惜转身再想时,才想起当年他便是用一句‘不得已’不辞而别。今日白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满腹郁卒却无发责备,连抱怨都找不到人。
往往要到易地而处的时候,人才能明白别人当初的心态。
温煦在恍惚与矛盾中纠结了整整两日,其间决无伤三次劝他下定决心,要么南下要么渡江去盐湖,莫要浪费白曦费尽心力为他们铺平的一条生路。
温煦从未面临过这样踯躅不前的决定。一直以来他想得都太过理智,简单直白到近乎无情的地步。
可眼下他的心,乱糟糟一团。
理智上来讲,他应该趁着朝廷大半目光都被白曦引开,同决无伤一道南下,远走避祸。现今无论他多担心白曦都于事无补,只要白曦平安无事,总会有再见一日的。
总能再见……这是当年他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个理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苍白无力过。
“再等等,我想再等等。”温煦再一次婉拒了决无伤的提议,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心底也渐渐不那么坚定起来。
白曦会不会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他离开这里已经将近九日了……
就在这晚,决无伤却带回了比他想象中更糟糕的消息。
朝廷下了死命令地方官衙全力搜捕,江湖传言,逆天府主的身影一直从驼山延续道晋水,几乎靠近北夷的边境。
有人看见白少府主肩上中了一箭,被追兵围在横刀峡的崖壁上对峙。
温煦闻言脑中一片灰蒙蒙的惨白,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口了,但又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声音:“他……可有逃脱?”
决无伤略微迟疑一瞬,才道:“他不肯就捕,听说是自行跳了崖,如今不知所踪。”
……
温煦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应决无伤的,决无伤又是何时离去的,更不知道天色何时暗下,连油灯也未曾点上。
白曦没有回来?
决无伤的意思,是白曦也许不会回来了。
温煦唰的一声站起来,往前紧走几步,又顿住,正如他忽而狂乱忽而停顿的心脏一般。他脸上的神情明明灭灭,最终定格在一如经年的平静上。
他,也许应该对白曦再多一些信心的。
不是也许,他必须相信白曦。
只在一瞬间,温煦已经能够想象道最坏的结果……
同生,亦或是共死?
推开窗户,看着朦胧在乌云掩映下的月华,温煦心下一阵轻松,仿佛多日盘压在胸腹的大石化为在瞬间乌有。
原来那词‘一生一世一双人’,并非对月扼腕空叹。
原来,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也可以如此纯粹而简单。
……
第二日决无伤再次见到温煦的时候,发觉他整个人都静了。以往温煦也斯文有礼,但觉不是这样堪破红尘般的无所谓。
于是决无伤明白这个人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再听进他、或者别的任何人的劝阻了。
这是一对奇怪的兄弟。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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