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几不可闻的喷出一股热气,薛梦梓的笑脸也险些没端住。
薛梦梓先低头服软:“我不知道你要去换药,我陪你。”
齐然依旧无语望天:“不用,……去也行,换完药让牛格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俩凑一起?”薛梦梓终于不笑了,生气的时候歪头瞪齐然。
齐然歪头笑:“你为什么非要把咱俩凑一起?”
薛梦梓:“你明知故问。”
齐然:“你还明知故犯呢。”
他们俩都懂,“明知故问”和“明知故犯”只差一个字的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薛梦梓的喜欢很执着,又夹杂着齐然可能为了好哥们儿而不接受她的侥幸。
齐然的不喜欢也很坚定,在他看来,跟眼前的人试试都不行。
牛格跑着来的,他是体育教育专业的,跑步对他来说不是事儿,但眼前的两个人对他来说就是大事儿。
“你俩,要不换个地儿坐下来吵?”牛格两手按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喘。
齐然蹦下台阶,拍了牛格肩:“我也不想叫你来,我有事先走了。”
牛格看他蹦的挺急,扭头问:“出什么事儿了?”
齐然挺怕司小年急了去踹他们宿舍门,砸了他们宿舍,这人一点都不弱,打架一把好手,他挥胳膊说:“你昨晚跟拉拉队的人说东西在我那儿,今儿中午人都打到实验室了。”
牛格茫然,他没说呀!
“我让小解找你,没说让人找你要东西,是你个傻逼让人套话了吧?”牛格转身面对齐然背影,他说完齐然一顿。
齐大袋鼠蹦跶到宿舍楼下,闷头往台阶上蹦,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瘸子!”
齐然停住,转头就骂:“你他妈能不能不张口闭口的瘸子!瘸子!我他妈叫齐然!齐!然!跪下叫爷爷!”
司小年感觉这人晚饭吃了一吨火|药回来的,点头说:“知道了,齐瘸子。”
齐然怒了:“给爷爷有多远滚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被摸了嗷嗷嗷
司小年:(╯‵□′)╯︵┴─┴
☆、齐兽医
司小年头一回见这么嚣张的残障人士,人都瘸了,弄不好智商还有问题,也不知道老实点,这人指着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的时候,司小年满脑袋沟沟壑壑里突然跑出来一群暴力狂小人,每个暴力狂小人都举着叉子嚷嚷着:“抽他!抽他!抽他!抽丫的!抽丫的!抽丫的……”
他背靠树干,鼻腔喷出一声笑后,起身大步往台阶上走。
“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你吃多少?你有多少?你有多少我吃多少!你吃多少我有多少!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药别停~停~停……”
这是一个残障人士的专属手机铃声吗?!
好别致!
司小年诧异的顿住脚步,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齐然掏手机。
齐然浑然不觉自己有病,手机铃声是宿舍四个人一起唱的,《药别停》经典选段,他导演,他主唱,其余三个陪唱。
就是这么有才!不接受反驳。
“说话。”齐然边打电话边嘚瑟的冲司小年做口型:“药别停,药别停……”
司小年两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个万年难遇的神经病典型病例,在发病期的各种雷人症状。
“我他妈能有什么事?死了通知你,……别别别,你告诉我,我单腿怎么蹦迪?!你一个人傻逼个够,别拉着我,我就这样挺好,拜拜!”齐然挂了牛格的电话,抬眼皮扫了司小年一眼。
司小年也看着他:“你不是能医不自医,你是病得不轻,药石罔效的那种,”他抬手一指西门口,“45路终点火葬场,这会儿蹦过去,末班车能赶上今天最后一炉,快去!”
齐然笑意促狭,语带戏弄:“挺牛b呀!逗我玩儿是吧?实话告诉你,东西丢了,找到了就还你,找不到——我宿舍也不是你随便能翻的,等着吧!”他说完转身进了宿舍楼。
司小年抱在胸前的手臂动了动,他今天异常暴躁,心里有股控制不住的狂躁劲儿。
特别是看见这个嚣张的瘸子,就非常想打断他那条没瘸的腿,凑一对儿坐轮椅得了。
他确实没理由翻别人寝室,也不能一天三遍的追着一个神经病典型病例要东西。
随便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司小年还要去flooffee送快递,真跟瘸子耗不起。
司大年给司小年留了晚饭,又拿了一瓶猕猴桃汁放在外卖餐盒旁边。
“先吃饭,单子不多,都是你们学校附近的,一趟可以送三份,你送一趟我送一趟。”
外卖司小年吃了一半,喝光了一瓶猕猴桃汁,草草结束晚饭,抱起两束花,拎着两盆盆栽往外走。
司大年拿着固定鲜花的架子和绳子跟着他,嘱咐说:“先送盆栽,抱着鲜花一起去,你这共享单车放在外面不怕丢,花束放在外面转眼就没了。”
司小年情绪不高,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司大年太了解司小年,问:“谁惹你了?”
家庭关系,他们俩脱离父母的关怀太早,姐弟俩表达情绪方式如出一辙——能憋着就憋着,再不然就是死闷着。
司小年跨上车,挤出一个不算笑的笑,看着司大年晃晃左手:“没了。”
司大年表情一滞,也给出一个微妙的笑:“挺好,留着你总胡思乱想,都多少年了。”她神情有些不自然,那是一种想到后怕的事才会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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