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了挽我的衣领,“这里冷,我们下去吧。”
“这里是北野町的异人馆,现在还保留着明治初期外国人居住地的特色,富有异国情调……”
“这里是北郊的六甲山,是日本关西的名山……”
“这里是供奉南朝忠臣楠木正成的凑川神社……”
断水崖一路带我去了很多个景点,细心的帮我支开前面的路人,不让我撞上去。碰到坑坑洼洼的鹅卵石路面也会提醒我走的小心点。
“呵呵……这个好像不错,挂在房间里一定很漂亮。”我把玩着一串用当地海港的贝壳串成的风铃。
“你喜欢?”
“嗯。”
“那就买回去挂在我们的睡房里。”
我们……吗?
一阵风,店里琳琅满目的风铃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时间静止了不动。
“口渴吗?”
“嗯。”
“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买水。”
“断水崖……我想吃雪糕耶。”
“你等我。”
我坐在树下的木椅上等断水崖,忍不住的笑意爬上嘴角。
听说神户的小镇居民很喜欢种花,甚至街上也有很多不知名的花朵在摇曳,在微凉的秋风中我闻到一阵阵绽放的花香。旁边的一间音像店里款款的歌声,
“想起一个又一个的甜蜜回忆,我比谁都更想和你在一起……”
来日本这么久,值得分享和纪念的事情有很多,错的目的,对的旅程。这是我这趟神户之旅的感想。我伸出手去抚摸,风从指尖滑过,点点微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在等断水崖。我想无论何时何地,我总是会站在原地等他。
旁边的一个小孩在哭哭啼啼,说什么天黑了害怕,要回家。
断水崖还没有回来吗?天黑了,风也越来越冷了。
我开始有点不安和彷徨。断水崖……他会不会把我丢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我安慰自己,他不是叫我在这里等他么?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继续等,听到附近的店铺下拉闸关门的声音。
“断水崖、断水崖……”我大声喊,风把声音吹得好远……
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民宿的么?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怕!
我东走西拐,一路上跌跌撞撞,抓着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长得高高的,戴着眼镜的……
什么样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看不见的……
我只听到同情和惋惜的声音,却听不到那个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抱着肩,寒风中瑟瑟颤抖。断水崖,这是你新发明折磨我的方式吗?
脚都磕破了,痛得我一拐一拐。我在陌生的街道流离失所。心中唯一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失望取代。
“我不是叫你等我的吗?”霸道又熟悉的声音。
断水崖?我猛得扑向他的怀里。
“我好怕……”
“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到处乱跑。是不是嫌今天在列车上的惩罚还不够!”熟悉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我紧紧抱着他,吸取他身上独有的馨香气息。
“不是你说要吃雪糕的吗?”
雪糕……
我、我还真是傻啊!寒秋的天气我居然要断水崖去帮我买夏天才有的雪糕!!!
是我太多疑了,断水崖由此至终都没有要离开……
“其实,你不相信我吧。”断水崖把我从他的怀里扯出来,语气淡漠。
我想解释的……
“好了,现在很晚了,我知道前面有一间很不错的民宿,我们过去吧。”
老板是个女人,听声音大概四五十岁。和断水崖很熟络的样子,听他们交谈还能隐约听到弦的名字。
“弦怎么没有来,他最近还好吗?”妇人笑笑。
我心一抽!
“很好,他现在过的很好。”
“这就好,你妈妈过世得早,我一直希望你们幸福。”
晚上吃饭的时候有当季的秋刀鱼和毛蟹,海鲜在滚烫的火锅里散发的热气让人食欲大震。倒是火锅的雾气有些熏着眼,断水崖折了几个蟹腿棒子给我吃,肥厚的肉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嚼在口里带点海产独有的腥香味。
“尝尝这个。”
我张开口,断水崖往我嘴里送进点东西。鸡蛋黄般硕大的口感,鲜嫩爽口。
“什么东西?”
“蟹膏。”
“蟹膏又是什么?”
“母蟹的卵巢,也就是它的卵子。”断水崖狡黯的笑。
啊……我捂住嘴。有点想呕吐的冲动。
我们睡一间房,老板娘好像看出什么端倪一样,暧昧的问我们需不需要一张大床。
民宿没有室内浴室,要去公共的澡堂洗澡,沐浴完以后逛了一整天的我们自然累到倒头就睡。感觉到腰上传来搂抱的力度,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断水崖已经不在身边了,听见他在外面和老板娘说话,好像是今天就要回东京什么的。我伸了一下懒腰,看见窗外的天气似乎不错。
不会吧?!我能看见东西了?我揉了揉眼睛,感觉震惊!
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大致是还能看清楚周围的光景。灰色格调的房间,摆了画卷糊成的小灯和江户时代的精致花瓶,一如dr频道介绍的民宿风情。
“起来了吗?”断水崖开门问我。
“啊?……嗯……”我不安的点头。
“起来了就洗漱一下,吃了荞麦面我们就回东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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