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崖。断水崖透过人群他无声无息的看着我,眼里有很多道不明的情愫。我再次落荒而逃。害怕,紧张,苦涩,难过……在同一秒的时间击败了我。
我彷徨走在街头,不知道去哪里,哪里都不是我想去的地方。一直走到天黑,我坐在一间小吃店里点了一碗云吞。旁边有位欧巴桑一直在拧鼻涕,面前堆了一大团白花花的纸巾。我看看碗里的云吞,再看看她面前一团团貌似云吞的鼻涕纸,我突然吃不下去了。
流离失所,原来是自己被感情放逐了。我走到自家楼下,抬头看见屋子里亮起的灯光。难道有小偷?!我从楼下大伯的门口拿了一把铲子,掏出钥匙就打开房门。算你倒霉了遇上我今天心情不好!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有声音的地方,突然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肚子就这么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响了。我看见饭台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断水崖从厨房里走出来,系着围裙,给我一种家的感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洗手吧,就快可以吃饭了。”说完他又走进去,里面想起刀锋剁在砧板上的声音,闻着香味好像是我最喜欢吃的麻油鸡。
我一股脑冲进去,对他吼,“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不请自来就是小偷,你给我滚,滚出去!”
断水崖依旧背对着我,不出声。
“我家不欢迎你!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有!”
我用力推他,锐利的刀锋一下子划过断水崖的手指,大片大片的鲜血沿着白色的砧板流了下来。我手一颤,到嘴边的对不起又咕噜一下吞下肚子,只是眼里某些湿润的液体已经让我面前红色的影像模糊了起来。
断水崖拿纸巾捂住手指,白色的纸巾一下又被染红了。我抽噎地看着有些落寞的他。断水崖伸出手帮把我眼泪擦干。我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子对他说,
“滚,滚出去!”最好永远滚出我的生命里!
“你不爱我了吗?”很久很久,我才听到他幽幽的说。
“是不是因为不爱我了,所以才从日本逃回来?”
“我不想留在你的身边了!”我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我明白了。”断水崖的声音让我害怕,我想我们真的就这么完了。
“可是我想留在你的身边。”断水崖从后面抱着我,温柔的在我耳边说。
他不知道这句话的力量,就像投进湖面的石子,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骗子!你不是又养了一只小猫的吗?
“那个没有你这么好养,我送给英姬了。”
“断水崖,你以为感情可以送来送去的吗?还是你要比较以后才觉得我更好一点?你究竟懂不懂得什么叫做爱情!”
断水崖看我的脸有点奇怪,好半天吐出一句,“我不搞人畜的。”
人……畜?我恍然大悟,又羞又气。
“那我离开你两个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要把断水流的事情处理好,才能过来找你。从今以后关东就不会再有断水流这个帮派了。我们也不再是对手了。”
“你告诉我我在做梦好吗?”
“这是真的,傻瓜。”断水崖吻着我的额头。
“没有了你这只小猫,这里就会变得空空的。”他拉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胸腔上。我靠在他的怀里,我现在才明白,一直流离失所,这里,才是我最想停靠的地方。
“我爱你。”
“断水崖,你说什么?”
这时,我听见傍晚的天际飞过一群夏候鸟。张着翅膀,从北方飞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爱情就像候鸟一样,经过一个冬季,终于,循时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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