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
“别怕我生气。”卢弼时柔声说,“我生什麽气,见了我的君儿,便都不气了。”
“爹爹。”
“嗯?”
“别怪三弟。”
“我没有怪他,只不过他娘在外乱报账,坏了我的规矩,我容他们离开一阵静静心。”
“啊?”
“你以为我这麽容易生气?这卢家偌大家业,将来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要看到的不只是这院子里面的事,还有外面。”
“儿子笨。”
“有爹教,怎麽会笨?下个月开始,你就跟著我学生意吧,学业上可暂且松一松。”
“真的?”卢君见笑开了花。
“这麽欢喜?”
“爹爹……”可以跟在爹爹身旁,儿子当然开心。卢君见大胆地抱住了卢弼时。
卢弼时盯著儿子脑门上的发旋发了会儿呆,推开儿子,拿了儿子手里攥著的衣服,替他披上,系好。
卢弼时说:“你要记得成为爹爹最得意的儿子,知道吗?”
卢君见睁著亮晶晶的眼睛,点头。
卢弼时拍拍儿子的脑袋,走了。
卢君见这时候才想起外面的弟弟。地上枕头被子的扔了一地,卢君行不善地盯著卢君见。
卢君见心里一跳,直觉是怕被弟弟知道自己对爹爹的心思。
但是,卢君行只是不便地走下了床,瞪著他道:“是你跟爹说得?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娘……最讨厌回娘家了。她又要哭了,都是你的错!”
卢君见呆住:“我,不是……”
“我怎麽会这麽蠢,真以为多了个大哥,哈。”卢君行怒气腾腾跑了出去。
卢君见担心卢君行的脚会更惨了。
“大夫呢?”
“在隔壁喝茶呢。”
“快叫上大夫,去三弟那看看,肯定肿大了。”
“是,公子,您还是不要去了。”
“啊?”
“乔姨娘与褚姨娘关系好,褚姨娘每次见公子便冷嘲热讽,公子去,岂不是多生事?倒教三公子的病难养了。”
“水岚,我知道了。”
……
卢君见想与他弟弟说,不是他跟爹爹告的密,导致他母子需离开卢家。但是他终究没说,是爹爹的决定,卢君行恨他,或者恨爹爹,不是一样?他愿意替爹爹担著这份怒气。
其实,卢君行不笨。等到他一股脑跟他娘讲了,他娘又哭又骂诅咒他大哥时,他忽然想到他爹爹来,他大哥出去接他爹爹进屋,一进一出,不过门里门外,都在仆妇的眼皮底下,他哥怎麽有时间告密?若真怀疑,叫个随侍的人问一下就知究竟。但是,他没有去细查,也没有去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卢君行从小到大没讲过。
出发前,卢君恩母子来了。两个母亲在外悄悄讲话。卢君恩在卢君行床前走:“行弟,我与你说过了,那东西是个祸害,你怎麽反去亲近他?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亲兄弟,他不过是个爹从外面捡回的孩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姓卢?”
卢君行紧紧闭著嘴巴。
卢君恩嘲讽地笑:“你不知道,外面说什麽都有,甚至有人说……他是父亲养的娈童。你看,不管是什麽,总归不是个好东西。他娘从勾栏院出来,他娘什麽本性,生个儿子就是什麽性子,一窝都是狐媚的么蛾子!”
这样恶毒的言辞,卢君行听得直皱眉头。但是卢君恩却得意又开心地笑了:“两个字,贱种。”
二十六,走火入邪魔
卢弼时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看见喜欢的人在身边,总会动些不该动的心思。何况,卢君见时时刻刻粘著他,像个跟屁虫。
得意,又心痒难禁。
卢弼时很享受这样的滋味,他甚至觉得吃干抹净了便没这样逗弄的趣味。
卢君见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走路带风,眉眼含笑,待人谦和。属下的店老板们都很喜欢这位知书达理的公子,赞他如珠如玉,不愧是老爷教养的儿子。
卢弼时喝著茶,打量著认真看账本的儿子。
正面看唇红齿白的好苗子,稍嫌弱气,侧面看更完美了,甚至睫毛垂下的阴影都纤毫毕现。嘴唇总是湿润的,因为卢君见习惯咬唇,水杏色,薄的弧度,微微上翘。卢弼时知道此处咬起来的感觉不错,软鼓鼓有嚼劲,甜美,里面……多汁……
卢弼时想著,喉结动了动,不由多喝几口水。
卢君见本来是好好地看账目,他看得太过认真,甚至肚子饿了也不知道,直到听见咕噜的叫声,才抬头。
房间里很静。
卢君见在他父亲的目光下,手足无措。他知道他听见了。
卢弼时舔了舔嘴唇,问:“饿了?”
“嗯……”卢君见偷眼看父亲。
卢弼时起身,伸出手,卢君见便跑过去。已经十七岁了,还是贪恋肢体的抚慰和亲密,最直接的言语。
“今天想吃什麽?”卢弼时问。
“出去吃麽?”卢君见问。
卢弼时想了想,说:“你喜欢吃客仙楼的醉蟹和酱鸭子,来回太麻烦,叫人买了送来。在这吃也好,我们两个……”
卢君见红了脸。
“你在想什麽?”卢弼时取笑。
卢君见不敢说话。
“是不是想爹爹喂你?”卢弼时捏了捏儿子的细腰,用了点劲,“爹总是顺著你的。”
卢君见的脸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卢弼时哈哈大笑。
外面是卖金银首饰的店面,前後隔著不远,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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