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的。”王旦嘴巴里味苦,随手提过挨在手边的酒坛子,灌了口酒清口。
“不知道为什麽你这麽喜欢喝酒,不是人喝的!”卢君行宿醉後的脑袋浑浑噩噩,真难受,“我要回去洗个澡,臭死了。”
“嘿嘿,兄弟,带上我!”王旦拍拍屁股站起来,一手搭上卢君行的肩膀,“人哪,面具太多了,连自己是谁都会忘,偶尔喝醉,说说实话多好,不然憋死!”
“我看你喝了和不喝一样王八蛋,臭死了,走开!”卢君行一掌拍开靠近的人。
王旦咧开嘴:“王八蛋有王八蛋的好处。君行啊,你家的酒不错,我们多留些天,好好喝。”
“别!”卢君行白一眼,“我大哥对你客气,你还真顺著杆子上啊。”
卢君行握紧手心的地窖钥匙,准备回去就把东西还了。昨天里面糟蹋得一片狼藉,大哥不要见怪才好。对於昨晚所见的不同寻常的白衣人,卢君行恍惚不想把他和他的大哥联系到一起。
大哥就是大哥,持重端方的大哥。
卢君行和王旦洗过头泡过澡,干干净净换好衣服吃过饭,再出来问人,下人说大公子早上回来过,一早又出去了,今天是月例的查账日子,约摸在外面的账房里忙著。
王旦摸了摸唇边的拉碴胡:“他精神倒好。”
“我们去看看。”卢君行心里有只小猫在挠,他还没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他二哥。
“行弟弟,要出去?”卢君恩手里正逗著只绿毛鹦鹉。
“嗯。”卢君行望了望卢君恩身後跟著的一溜小厮,他们端著提著扛著一溜溜的东西,全部封著红,像是聘礼的样子,卢君行忍不住问,“这些是什麽?”
卢君恩难得好心情,嘴巴没笑,眼睛里都露出了明亮的笑意:“你大哥快结亲了。”
卢君恩不喜欢卢君见,谁都知道,卢君恩很少称呼“大哥”两个字,连带著“三弟”也不大叫,平素称呼卢君行总是唤“行弟”或“行弟弟”。
今天可真不一样。
卢君恩说:“昨儿娘不是安排了大哥与钱庄林家姑娘相亲吗?林家一大早传话来说,她家姑娘对大哥很满意,希望能结这门亲。这不,娘叫我看著好东西,先备上,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卢君行脸色不好,他怎麽回忆,都想不起来昨天有个什麽林姑娘?大哥不是只见了个丫环,就与推辞了见面,与他同车回家了?那个破亭子前一堆女人,难道想嫁人想疯了,远远这麽一眼,就想定了终身?
莫名的,卢君行觉得这个林家不姑娘不讨喜。
卢君恩笑:“三弟这一趟回来,可别走了,好歹先喝过这杯喜酒。长幼有序,三弟都已经到可以娶妻的年龄了,大哥再不娶亲,我们二妹也不好等了。”
“二姐不是天天嚷著世界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想嫁人吗?”
“女儿家害羞,说说而已,你也当真。”卢君恩指挥下人先把东西搬进去,又对卢君行说,“你有什麽事,快快去办了,好回来一同用饭。”
“嗯。”卢君行低头走了,王旦笑笑跟後面。
“怎麽,舍不得你大哥嫁人?”
“他又不喜欢姓林的,见面都没见,用得著催得这麽急吗?嫁人?嫁什麽嫁?你说什麽混话?”
“哈,你怎麽知道林小姐不是在昨天那堆姑娘里面,也许人家一片真心,你大哥也未见得不喜欢。你大哥快二十了吧,十四五岁成亲的多的是,确实不小了。”
“你年纪一大把,你怎麽不结婚?”
“我不是没你这一大家子热心催婚,何必自凿坟墓?”
三十七,情字说来难
这边两个人斗著嘴,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小楼。
这处小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贵重得很,一楼银,二楼金,三楼堆石头,各种宝石。俗称金银楼。小楼後尚有个小院和一排七八间平房,看似不起眼,却是卢家在这岭溪的大本营,每月各店的当家掌柜都会来这里循例报账。
卢弼时的多半时间都耗在这里。
只是,现在不见老的,只见个小的。卢弼时不在,大小账目,由大公子卢君见过目。
卢君行和王旦直入後院账房找人,没看到卢君见忙得手忙脚乱,却见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支著下巴发呆。半垂著眼神,似睡非睡。
虽然卢弼时不在,但是卢君见坐的不是卢弼时的位置。账房里放著一大一小两张桌子,大桌子後的位置空著,卢君见坐的是侧置的小书桌,支著下巴的脸朝著的是里面,向著空空的主位,後脑勺对著门,所以没注意到有人来打搅。
卢君行敲了敲门,提醒回神。
卢君见回过头,眼神恍了一下。点点头:“三弟。”他又一次对跟在卢君行身边的王旦视而不见了。
卢君行啪地把钥匙搁到光洁得发亮的红木桌子上,眼睛一抬:“家里要给你娶亲了。”
卢君见愣了一下,面皮没怎麽动,眼皮耷拉一下:“哦。”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卢君行声音略略加大。
卢君见的眼皮子缓慢下搭,下搭,再轻抬:“是……林家姑娘?”
倒是个明白人,卢君行脾气火爆得很:“你就没别的话了?”
卢君见微微往椅背子上一靠,整张脸抬起,眼圈下的黑影,显得这个人疲累又阴郁,他露出个飘忽的笑:“三弟觉得我该说什麽?”
卢君行苦恼地动了下眉头,似乎这时候他才思考自己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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