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那么做的结果是什么,他清楚。
至少现在他又有了希望,李家桥没答应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也没有跟他断绝关系的打算,更何况,还有那个“下次”。
下次,他要好好亲他,这次亲,至关重要,不能太猛烈,也不能太轻描淡写,要深浅适度,要层层递进,要一点点引领着这个保守拘谨的男人,迈进新世界的大门……
这么想的时候,狄圣龙对着浴室镜子,一点点摘下自己的唇环。
这东西,就不要了,亲着不方便,再说也容易划伤。他要让李家桥在亲嘴儿的那么近那么近的距离内,只看得见他真尼玛帅,而不是被他脸上的饰物吸引掉注意力。
要么……耳环也摘几个吧……
结果,到最后,狄圣龙只保留了左边耳骨上的一个小银环,和右耳耳垂的锆石耳钉。这样瞅着就正经多了,摸了摸再度长出胡渣来的下巴,那男人犹豫了片刻,便抓起了剃须刀。
而他所期待的那个“下次”,来得并不晚。
周一,他把之前李家桥借给他穿的衣服叠整齐,把清洗过鞋底,擦得干干净净的运动鞋套上塑料袋,一起装进纸袋后,就精神抖擞去了派出所。
他都没顾得上想一想,自己曾经最反感最不屑的地方,如今一想到要去就心跳加速,这样的改变,到底会不会让他狄圣龙在江湖上丢尽脸面。唉算了去他的脸面!现在李家桥就是他的江湖!而他,打算深陷江湖,拒绝自拔。
一路骑着那辆黑色的大摩托到了派出所,下车之后,他才给李家桥打电话。他怕被拒绝,事先约好,不如突然袭击。
事实上,他的突然袭击还算是挺成功的,因为李家桥很惊讶他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但是一时间也真没想到拒绝的借口。于是,他引狼入室了。
那痞子提着纸袋,走到他办公桌前。
“哥,这个忘了给你了,今儿就说赶紧拿过来,怕你万一穿得着。”
“哦,这个啊,没事儿,不急。”笑了笑,多少松了口气,李家桥让对方坐下,自己则走到饮水机旁边,“喝水吗?我这儿没有别的饮料,就将就一下吧。”
“不将就,我还真有点儿渴了。今儿一早起来就有俩大活儿,那几个小孩儿不会弄,只能我来。”赶紧接过杯子,狄圣龙连喝了好几口。
“你行啊。”李家桥双手插兜,看着叉着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而后,他忍不住问,“你……这个,怎么摘了?”
他指的,正是对方的唇环。
“哦,吃饭时候不留神咽了。”
“什么?!”
“哥我逗你玩儿的,你瞅你还真信啊~!”脸上挂着格外欠揍的坏笑,狄圣龙摸了摸已经习惯了有个东西挂在那儿的嘴唇,“我这不是打算从外表开始一点点儿改过自新嘛。”
“……我就当你是认真的了啊。”眉头还皱着,但心里多少有那么点儿高兴,李家桥看着对方,像是在寻找那男人的破绽,但仔仔细细找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
这家伙,是当真的。
狄圣龙当然是当真的,他以后都不打算轻易再戴唇环了,唇钉就更是不行,因为他要随时准备亲面前这个一身警服的人,这个禁欲到已经有了副作用,反而从骨头缝里透出致命诱惑的男人。
“那什么,哥,你正忙呢吧?”
“喔,还行吧,就是有个挺麻烦的案子,今儿天不亮就开始处理了,还没弄完。”
“什么案子啊?谁跟谁打架了?出人命了吗?”
“你就对打架的案子感兴趣哈?”李家桥翻了个白眼,“北边儿,有一片挺贵的小区,那儿有个孤寡老人去世了。”
“这能算是大案子吗?”
“重点是,去世好几天了,才有人发现……”摸了摸发胀的太阳穴,李家桥苦笑,“我接着电话就去了,那场景……真是……”
“噢……”狄圣龙简单想象了一下,“是都已经开始那什么了吗,街坊受不了臭味了才发现?”
“那倒不是,暖气还没来呢,屋里温度也不高。这老爷子应该是洗澡的时候摔着了,发病了,才去世的。问题是浴缸的水龙头没关严实,滴滴答答的水就慢慢儿流出来,一直流到客厅,客厅没做防水,又是木地板,就往楼下渗,楼下呢,又偏偏这几天出去旅游了,今儿凌晨从机场回家,等一进门,看见房顶洇了一大片,皮沙发也给泡了,这才往楼上找。”
“哎呦我的妈……”觉得好像在看罪案片,狄圣龙咧嘴,接着问,“那,这老爷子就没儿女?”
“没有,是个丧偶的老教授,一个人好多年了。”
“哦……怪惨的。”
“可不是嘛。”叹了口气,李家桥捏了捏鼻梁,“结果,邻居找物业,物业找警察,一通折腾。”
“累了吧。”
“还行,习惯了,突发事件也是挺多的。”笑了笑,李家桥不知怎么的,似乎是被对方的那句“累了吧”给迷乱了心智,又似乎是真的累了之后格外想找个人倾诉点什么,他竟然一时失控,说了若是在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
他说,他本以为,自己将来就会那样,一个人孤老,然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死亡就降临了,洗漱的时候,摆弄花草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上下楼的时候,若是在外面,还好,至少有人会报警或者叫急救车,若是在家里,可就没办法了,大概就真的会像狄圣龙说的那样,邻居发现味道不对,才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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