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天台的陈季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许文川的笑容之后会落荒而逃,是的,落荒而逃。许文川在医院的他不敢去看他,害怕看见他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一直忍着。没想到许文川却自己回了学校,依然愿意坐在他身边,对他笑。他知道许文出啊男的帽子底下有着他弄出来的伤,他想跟他道歉,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他从来没有做过跟别人道歉这种事情,连想都没想过,除了这次。
天台上的风吹走了他内心的躁动,让他感到一丝丝的平静,如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话,那么一切都交给时间来解决。
☆、第 23 章
一个星期之后许文川去医院拆了线,他的额头上从此留下了一条短短的像蜈蚣一样的疤痕,幸好伤口靠近发际线平时有头发遮住看不见,不然回家之后许文川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父母交代。因为这次的“流血事件”,陈季凉和许文川之间的关系神奇的熟悉起来,平时偶尔也能互相说上几句话了。即使陈季凉还是会对他恶语相向,“白痴”、“小结巴”的叫他,但许文川知道虽然陈季凉这个人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但是却从来不会像班上其他同学那样嫌弃他是乡下来的学生瞧不起自己。他把陈季凉当成了自己唯二的好朋友。在他心中,第一名的位置仍然是属于方允的。
每次想到方允,许文川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那个年代,男生之间的关系除了用“好朋友”、“好哥们”来形容,要不就是用“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来概括。对于第三种关系,许文川是懵懂的,无法去想象的,只能隐隐约约在图书馆里少量的书籍中探索到零星半点。
也正是由于这零星半点,让这个处于青春期的十六七岁的男孩在晚上弥蒙的梦中感到惶恐不安,在那个让人面红耳赤惴惴不安的梦中,不是温柔可爱青春美丽的女同学,而是一副跟他身体构造完全相同的男性身躯,他们彼此之间身体上的接触是如此引人战栗,禁忌又愉悦。那个人是方允吗?在许文川的梦中,他看不清楚那个男生的脸,但那个男孩结实健壮的身体却那么的真实,以至于让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身下表情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我一定是生病了。这是许文川第二次对自己做出同样的评价。
许文川从踏入学校开始就不断地告诫自己,他不是一个人,他背负着一个家庭的希望与梦想从乡下来到城市求学,决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通往成功的路上,这种变态的yù_wàng不单单会毁了他自己还包括他的家庭,让他再也无法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而之前他付出的所有努力与隐忍都将化为泡影。
许文川是软弱的,他将自己初次生出的关于情愫的苗头扼杀了,但他扼杀得如此毫不留情,他的骨子里又如此坚定。这是一个贫穷家庭造就出的双重性格,即使才十六岁,许文川就早已经知道自己的路该要如何走下去。
这件事之后,许文川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方允,甚至连之前方允给他介绍的兼职也委婉的推掉了,他突然有点庆幸秦老师给他换了位置,不然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方允相处,即使遗憾和心痛,也没有办法。十六岁的想法是最经不起压制的,他每天用学习来压抑自己的情感,学习方面异常勤奋刻苦,闲暇时间就泡在图书馆里,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拿来胡思乱想。
方允也察觉到了许文川的疏远,他几次堵住许文川问他为什么躲着自己,但都被许文川搪塞过去,说自己本就是来学校读书的,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许文川说给自己听,也说给方允听。方允无法,虽然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只是对他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他。听到方允的话的许文川差点痛哭流涕,是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方允对他的好,他是再也报答不了了,在许文川的心里他将永远亏欠着方允。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方允只对他一个人这么好,对他也有自己同样的感情,他是否会有勇气不顾一切的表明自己的心迹。但事实证明方允对他好,但对其他人是同样的好,没有一点点特殊,所以他们注定不会在一起。
长此以往下去两人的关系就渐渐的疏远了。
但有些东西是压抑不住的,只要有机会,许文出还是会在暗处默默的看着方允,每次他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他没有办法控制,这是他最后的奢望。他看向方允的眼神中带着不舍与悲伤,若是被人看见他的眼神也没有人能理解他的伤痛从何而来,而用文艺一点的说法来形容,那是他年少时光中无法触及的初次暗恋。每次陈季凉看见之后,就会绷紧全身的肌肉,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不一样的许文川。
不敢再和方允有过多交往的许文川却和陈季凉意外的熟悉了起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许文川觉得他不是对所有男生都会产生那种不可告人的心思,这种情感只恰好对方允发生了而已,方允是第一个在这所学校带给他温暖的人,对于其他人,许文川觉得自己再也不会产生类似的感情了。
不过,世事无常。
在许文川十六岁的这个夏天里,他决绝的幻灭了自己与方允未来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与其用“好兄弟”的枷锁束缚住他和方允,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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