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楼上下来,听见他问话,瞟他一眼,像看个傻子,“48楼,你说呢?”
顶楼意味着什么,从高处俯瞰渺小的一种极速追求兴奋刺激感的内心愉悦,他已经没有别的方式再用来抵抗住心脏的骤停,这是一次全新的大冒险,江枫完全能明白他的感受,只不过,他代入不进去,他没亲眼见证过他们的亲热,所以,没办法评判。
“你就别妄图用你可笑的那一点风度能安慰到边牧,沙砾和大块鹅卵石的配比,有点自知之明,还有,把那套房子痛快的处理掉,就说突然地震了,楼都倒塌了。”
程度摘下眼镜,还是不明白,“那他可以找别人出去买啊,再说,我觉得他也有可能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呢,毕竟那个负心汉可在这儿生活过。”
哼,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
勾着手指让他上楼,别墅的画室是四间卧室打通的,之前邵寇就埋怨过,整这么大个地盘困住了他的脚,成天闷头呆里头画啊画,他就只能像只丧门犬趴在门口蹲着。
画室的门锁着,江枫知道边牧的龟毛,偷偷拿钥匙打开,拦着他不让进去,“就在门口看,你进去了,他就会发现,别惹他发飙。”
程度的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连认识几个月的江枫都能看出来,可惜,注定没有结果的,他的表哥,那是绝对的忠诚可靠,或者说,爱情嘛,独一无二的反而珍贵又稀有。
满满一屋子的画,还有宣纸,笔放的到处都是,墙上挂的也都是,集体全是一个人的轮廓,恨的牙根直痒痒,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废物给驱逐出境?
在其他人做着各种不知名的努力的时候,边牧是静止的,不,他的脑中思维活跃,无时无刻的不把那个老男人的脸放成最高清,困惑不解有很多,这件事情的开端就被他堵死,所以,造成了一种他莫名奇怪的又难以抉择的局面,就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现实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温度陪伴了,这无疑是痛苦加倍的。
一直给一个人吃糖,然后突然有一天,你不给了,那么,你就是罪无可赦,而我,就是那个悲催的人。
别墅里现在有专门的保安,和各处设有的监控,全方位的监视着他,老边总站在监控室门口,看着卧室里睡的香甜的小儿子,莫名的扎心了,他一直以来,都希望他长成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不知道他还是个脆弱的孩子,以为不会被任何东西迷惑住,却被无情打脸,气不顺的回头问秘书,“人呢,找到了吗?”
这特么都多长时间了,连个人都找不着,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他儿子的那块心头r_ou_,他说什么也得给收拾一顿再麻溜痛快的送回去。
“还没有。”
秘书的头差点低到地砖里,这人,赶上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处境记录,以及乘车记录。
“找,委托私家侦探,把详细资料拿给我看,各大医院警局,全部托人去问。”
他就不信找不着人。
“边总,别墅的厨师说,小边总已经五天没吃过东西了,您看,要不要再换?”
每天除了念经就是画画,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蹦蹦跳跳的多可爱,绝食可不成,“再换一个,让他们品种多点,指不定哪个就能让他有食欲。”
哦,对了,老边总一拍脑门,“走,开车去他外祖父那,他们不是一起在那生活过吗?看看人在没在那?”
别墅区,程度和江枫吩咐了保姆,等着人醒了就给他俩打电话,各自走了,一夜又一夜,边牧这次睡的太久,保姆隔一会儿就上楼瞧瞧,就怕出现过失,可算在隔天的日暮时分,听见楼上砰的一声巨响,糟糕,手抖着先给老边总打电话,哆嗦着说边牧醒了,正在摔东西…
边牧的每次催眠最后都会出现那个老男人,他抱着他,说要离开,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他非要走,到底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吸引力了?因为这里生活太枯燥了?因为花花世界里的诱惑太大了?各种因为所以疯狂的轰炸他的大脑,无法忍受这种睁眼后恢复清明时的对比,这种伤痕来的太直接,他宁愿永远呆在催眠里,不再醒过来。
凸显着无力的把椅子踢了,蜷缩着身体跪在电脑桌下面,一点小小的空间没有任何的保护力,他还是害怕,害怕有人推门进来,然后说要离开,害怕,特别的害怕,牙齿咬的嘎吱嘎吱的响,突然听见急促的踩楼梯上楼的声音,匍匐着爬到衣橱里,厚重的大衣淹没住他的身形,颤抖着扒紧门,不行,不行,不准进来,谁都不准进来…
江枫是最先到的,手里拿着镇定剂,万一再发疯就直接注s,he,催眠,并不是个好方法,一次又一次的重温旧梦,反而换不来他的心理接受能力,只能加剧痛苦的根源。
卧室里的温度适宜,暖色调的家具,还有床脚的鲜花,勃勃生机却传染不了,没见到人,环视一周,听见程度焦急的跑上来,西服的肩膀上有雪花融化的水,估计是连外套都没穿,“人呢?我问你人呢?”
冲着他喊什么,你个二逼青年。
“小声点儿,暴躁在这个时候起不到任何作用,你要还是这样,请马上出去。”
江枫是什么人,虎着脸斥他,这还不是病人家属呢,装什么大尾巴狼。
程度喘匀了气,跟他道歉,“我错了,人呢?你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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