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的时候带着手机,注意小心。”
叠溪含糊答应了,又说了声你也是,然后等想起来问他事情如何处理的时候,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叠溪就在床上挣扎了一会,用来敷肚皮的毛巾早就不知道被他卷到哪里去了,床单上剩下一片凉丝丝的水渍,不过他也懒得动弹,挣扎着挣扎着便又睡着了。
李岷江是被路嘉文叫出来的。
他下午到了公司就听见马经理汇报,说那家人已经把尸体从医院里领了出来,然后就临时买了副棺材,装着一路抬去了仓库。李岷江一听就冒了火,这种伎俩他以前见过,但是无论如何没想到有一天会被用到自己头上。
他定了定神,生意人其实最怕晦气,对这种不可信其无的东西异常敏感,就比如有些人喜欢在鱼缸里养龙鱼,不是为了摆阔,而是为了挡煞。他当机立断,带着马经理直奔仓库,刚好看见那群人吵吵嚷嚷在摆条幅,女人在地上铺了张草席子,坐在上面正酝酿情绪,还没哭出声来就看到李岷江从车上下来了。
李岷江铁青着脸走到她跟前,说:“大姐,老这么闹下去,人在那边也安生不了,你跟我进屋里,咱们商量个数目出来,先把人给安葬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好吧?”
女人看起来也是心力交瘁,她点点头,拢了把头发站起来,跟他进了屋里。
李岷江有些彻底认栽了,他气得想吐血,女人最后走的时候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落忍,嗫嚅着嘴唇说:“大兄弟,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其实这事大姐我心里头明白……可我……我也是……”
她说了半天愣是没说下去,最后还是一扭头走了,剩李岷江自己坐在里间,听着外头乱糟糟的声响出神。
他知道这背后暗藏的助力是谁,他也承认自己道行尚浅,在这鱼龙混杂的社会里被人涮的团团转,却又无能为力。
李岷江舒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能理解叠溪当时为什么会蹲在人来人往的街角大哭。
因为他当时的确是孤立无援的。
就像现在的自己。
但李岷江天生不是悲观的人,他失落了一会就又打起精神,拨号给办公室打电话,恰好是路嘉文接的,立刻就听出来他声音有些不太对劲,急火火的问:“怎么了岷江,你不舒服?”
李岷江说:“没事,董姐在?让她接电话。”
他安排董姐一会去划款给那女人,又叮嘱说一定要让她写收据摁手印,不会写字就现教她写,然后又问了问这两天的业务情况,才知道仓库经这么一闹两天竟是一吨货没出,所幸上个月订购的单子还没断,直接从厂里发了有个十几吨。
李岷江安慰自己说,蚊子也是肉,积少总能成多。
刚挂了电话,路嘉文就发过来短信,说晚上和她一起去绿园吃饭吧,她请客。
李岷江没啥胃口,打心眼里懒得动,就问她有什么事,路嘉文过了很久才回,说相信我吧,肯定是好事。
李岷江想了想,觉得今天叠溪说的也对,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他颇有些想快刀斩乱麻的决绝,就回过去:那好,下班我去接你。
他又给叠溪打了个电话,那边明显还没睡醒,迷迷怔怔提醒自己注意安全。
李岷江心里就有些热乎,想想家里还有口子人等你吃饭,被人时刻惦念着的感觉。
或许自己比他还要好那么一点。
起码……还有人喜欢。
路嘉文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她本来就长着一副明星模样,穿衣品味又拿捏得恰到好处,当时在学校里被说是校花也不遑多让。她喜欢李岷江已经许多年了,从最开始纯情的暗恋,到后来火热的明追,最后还鼓动起来各种啦啦队跟在后面造势,几乎让全年级都知道她和李岷江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偏偏李岷江像块木头似的不知道回应,唯一的一次约会是在小卖部里,两个人捧着两杯奶茶沿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李岷江跑去帮她丢空奶茶罐,她冲着他的背影羞涩的大喊:我喜欢你。
李岷江差点被绊了个跟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急匆匆跑回来,拉着她就跑。
然后第二天全校就传的满城风雨,说金融系的那个李岷江,终于抱得美人归。
但事实上只有路嘉文知道,李岷江红着脸拒绝了她,尤其是耙了半天脑袋又补了一句,说:“我们不合适,你……是个好人。”
路嘉文:“……”
她聪明的学会跟他保持了距离,故意没有解释当天的误会,眼睁睁纵容着各种谣言以讹传讹,从溪流汇成江海。
直到李岷江突然退了学,跟人南下去了深圳。
再回来就已经变成了小老板。
路嘉文坐上副驾驶,伸手把李岷江嘴里的烟拿过来,说:“老抽烟对身体不好,每天只能抽三根。”
李岷江无奈的咂咂嘴,也没说什么,他拍上方向盘,说:“什么事?”
路嘉文系好安全带,冲他神秘的眨眨眼,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绿园算是生意相当不错的一家店,只是坐落郊区,说白了就是个占地颇广的生态公园饭店。
路嘉文下车先去了预定好的房间,等李岷江找好车位进来发现这房间里除他们外还有两个座位,于是有些奇怪,就问:“还有谁?”
路嘉文笑着说:“我请的人,别急嘛,一会就该来了。”
李岷江满脸狐疑的坐下,路嘉文把服务员支出去,自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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