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好哥哥的怀里爬出来,小宝掀开车帘。
聂政回头,给了小宝一个笑容,说:“咱们要到下一个镇子侠关镇落脚,快到了。”刚才蓝无月和叶狄的话让聂政的心同样沉重,这次的事如果处理不好,他不仅会失去小宝还会失去兄弟。
小宝从后抱住鬼哥哥的腰,爱恋的蹭蹭:“鬼哥哥,累了。”
聂政右手反手搂了下小宝,笑着说:“不累。宝,进去,外头凉。”
越往天山走,这早晚的温差就越大。白天热得人受不了,晚上却得盖着棉被睡觉。小宝刚睡醒,不冷,他搂紧鬼哥哥的腰,要给哥哥暖暖。
在前面带路的骆沛菡和骆沛锋听到聂政的声音回头,就看到聂政正对身后的人笑。那笑容是如此温柔与宠溺,曾经见识过聂政这种笑容的骆沛菡只听到心里一阵巨响。就是对她,聂政的温柔和宠溺也带着几分保留和矜持,不像此时竟是那么的无所顾忌,那么的令她心痛。定睛一看,她看清聂政温柔对待的人竟是那位名唤小宝的少年。聂政与那人,是何关系?女人的敏感令骆沛菡不由得心慌万分。
骆沛菡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瘪瘪嘴扭回了头。
聂政朝骆沛菡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又对小宝说:“宝,到车里去,刚睡醒容易着凉。”
蓝无月单手抱住小宝:“宝贝,进来吧。”
小宝松手,一人出声:“大哥,我来赶车吧,你歇歇。”
聂政道:“不必了,就快到了。”说着,聂政放好帘子,隔绝了骆沛菡看着小宝的眼神。
小宝只以为他那么抱着鬼哥哥会打扰到鬼哥哥赶车,被美人哥哥抱进车之后他也就乖乖地窝在哥哥的怀里等着到侠关镇了。阿毛的下鄂紧了紧,掀开车帘爬了出去。
“阿毛?”
对聂政比划了几下,阿毛强硬地夺过聂政手里的鞭子,让他到车里去。聂政苦笑,压低声音说:“就快到了,我来就行了。”
现在有外人在,他不便多说。等到了落脚的地方,他会和大家说清楚的。
阿毛比划,坚持让聂政到车里去。四人之中,遇到大事都是聂政先和阿毛商量,若要出面解决什么,阿毛受困于自己不能说话,一般是由聂政和蓝无月来解决,但阿毛不出面、不会说话不表示他在四人中的意见就没有分量。他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聂政受伤期间也是一直是阿毛在照顾他,后来为了小宝,阿毛又毫不犹豫把自己一身的功力给了蓝无月。不管是聂政还是蓝无月都格外的敬重阿毛。现在阿毛强烈要求聂政到车里去,聂政也只得妥协。
进了马车,看到小宝纯真的眼,聂政的心里生出愧疚。相比对骆沛菡的愧疚,聂政更觉得对不起小宝,虽然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小宝的事。坐到叶狄的身边,聂政把小宝抱到怀里,脸埋在小宝的颈窝,闻他身上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孩子气息。
“鬼哥哥?”小宝察觉到鬼哥哥的心情不好,抱住鬼哥哥。
“宝,你信鬼哥哥吗?”过去的他不该放任自己与骆沛菡之间的暧昧,他对不起死去的妻子,也对不起小宝。
“信。”小宝的回答永远是那么的肯定、毫不迟疑。不管哥哥做什么,他都信哥哥。
聂政更觉得愧疚难当,亲吻小宝的耳垂,他恳求:“宝,信鬼哥哥,鬼哥哥永不会负你。”
“鬼哥哥?”小宝心生不安,鬼哥哥是怎么了?
蓝无月出声:“大哥,你别说得那么严重,会吓到宝贝的。”
聂政亲了亲小宝忧心的双眸,笑了笑:“宝,没什么。骆姐姐和她兄弟是鬼哥哥以前的朋友,不过十几年没有见了,生疏了不少。你不必特别对他们如何,等到了侠关镇,咱们也要与他们分开的。”
小宝点点头,鬼哥哥的朋友他不认得,他不会多嘴的。仰头在鬼哥哥长了胡子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小宝告诉鬼哥哥不要担心他。他信鬼哥哥,信哥哥们。
车外,骆沛菡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是心伤。赶车的不是聂政,而换了另一个人。咬紧嘴,骆沛菡猛抽了一下马屁股。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轻言放弃,不然她这十几年的煎熬又该向谁说?就这么放手,叫她情何以堪?
亥时末,骆沛菡带着聂政他们进入了侠关镇。侠关镇是一个边陲重镇,鱼龙混杂,民风剽悍。已快子时,街道上仍是人来人往,不时可以听到划拳喝洒的叫闹声。人多了,阿毛换了叶狄来赶车,时狄跟着骆沛菡绕过热闹的街道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叶狄心生警惕,轻轻敲了敲车板。聂政掀开车帘看了看,示意叶狄继续跟着。
骆沛菡在一处民宅前停下。姚跳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叶狄停下马车,聂政喊了声:“沛菡 ?”
骆沛菡的身子微震,眼里闪过某种怀念。她走到聂政跟前轻声说:“这是我在侠关镇的一处宅子,我想你们不想别人认出来,住这里安静些。侠关镇里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客栈最是乱糟之处,你既不想引人注意,我想这里最合适。若你不愿意,我带你们去客栈。”
聂政道:“你有心了。这里挺好的。”
然后他先下了车,叶狄也默默地下车。接着蓝无月和阿毛从车上下来,阿毛出于某种心理没有让小宝的脚着地,直接把他抱了下来。当着外人的面被哥哥抱着,小宝很不好意思,但是大哥哥不放开他,他只能任哥哥抱着。
骆沛菡不由得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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