呤年之久的心腹干将,见话头不对,纷纷将手探向腰侧,可就在同时,六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抢先对准了他们?
意园固若金汤,那么这些不速之客又是如何进来的?不言而寓了。
方扬此时反冷静了下来,开口道:“带路吧。”
陈琛还是坐在他惯常坐着的太师椅上,还是素白长杉,还是在欣赏那副书画卷轴,只是不再是怀素的狂草,而是张旭的草书了。
方扬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依然是数枪环伺。
“叶靖生呢?”
陈琛并不抬头:“比起他你更应该关心的是我们鸿运的大业吧?昨晚弟兄们厮杀血战了大半夜,几乎把钟氏势力连根拔起,如今那个可怜的男人如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地逃避追杀,你妈妈的仇也算报了,不是吗?”
“半年前的那场暗杀,是你自己导演的吧?”
“。。。是。”
“你利用靖生拖延谈判时间突然发难,也是想把叶靖生当做一颗必然要牺牲的棋子?”
“。。。是。”
方扬沉默了很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琛终于放下卷轴,微微一笑,“是问为什么我要对叶靖生下手还是问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装了整整十三年?”
方扬在人前无疑是极为冷静自持的,然而这一当口,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暴喝一声:“陈琛,为什么骗我!”
陈琛缓缓起身,随手一挥,众人鱼贯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怒目对视。
“我骗你?我把你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混混提拔成鸿运的二当家,当年所有人都要把你交给青龙帮抵罪谁誓死保你?!谁为你报杀母之仇?!现在你质问我为什么骗你?”陈琛走到他面前,吼道:“别以为这些年我真的不管事了!你给了叶靖生的百分十的股权,是准备在美国注册资金用的,你们想撇下我,远走高飞,你这样的行为与背叛有什么两样?!”
“你从未真地不管事,琛哥,鸿运内部一直有你的死士,这我一直都知道。可现在我才明白,你不过是利用我出面做你想做而不方便做的事!”方扬冷笑道,“所以你把我骗离香港,所以你对叶靖生下手,所以你趁这机会一统黑道——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你说的对,当年我资历尚浅,的确需要一个象你这样敢冲敢做的新人替我除掉一切障碍,可后来我有太多机会无声无息地干掉你——可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陈琛的双眼里有沉寂太久的霸气,“鸿运我要,你,我也要。”
方扬如遭电击。
“你从未想过?阿扬。。。十三年里,你一点都没感觉到么?”陈琛靠近他,“我喜欢叶靖生,可我不容许他破坏我的任何计划,包括鸿运,包括你。我甚至一次次地想真地对他下手,不过你放心,他没死,你,我,还有另一个人,都舍不得他死,只是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方扬没有说话,似乎已经被陈琛的告白吓怔了,甚至陈琛抚上他的肩膀,他也没有任何反抗。“你和他,太象了,却是殊途难同归,阿扬,我很自私的,若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个,那自然最好,但一定要二者择一,我选你。留在我身边,从此香港就是我们的了。。。”陈琛慢慢地伸手,一颗颗地解开方扬颈上的扣子,冰冷的指尖逐渐下滑,斯文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迷醉似的光彩,方扬似乎也沉迷了,一只手甚至搭住陈琛的而后腰,慢慢地摩挲起来:“我,从不知道你。。。”
他说不下去了,陈琛微微地露齿一笑:“不止是你,我若不说,全天下没人猜的透我的心思。”他突然皱起眉,低低地呻吟一声,攀住方扬的手轻轻在他臂上一捏:“你怎么——”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瞬间,方扬突然侧手望腰间一探,“沙漠之鹰”展翅而出,陈琛避身一让,抬臂撞向方扬的右手腕,另一只手擦过方扬的手肘顺势一扭,方扬只觉得眼前一闪,便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着他的脑门,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是怎么出手的。
他抬眼,望向持着银白色手枪,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陈琛。
他手中握着的是枪谱之上,名列第一的——极地银狐。
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地可怕。
“何必这么吃惊?”陈琛仿佛真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在一起十三年了,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可你在想什么,我却真地不知道。”方扬闭上眼,大势已去。
陈琛突然放声大笑:“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对,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十三年前我经历的那一切你不曾亲历!我刚才为什么没有一点动情——那是因为我动不了!!”
方扬微微睁眼,身子一怔。
陈琛剧烈地喘息着直起身子,笑仍未止,因而发出一种类似抽噎似的扭曲嘶笑:“我卑鄙无耻,冷血无情?对!若不是这样,当年我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来!这一切是谁造的因,我就要他十倍奉还!钟庆林仅仅是死还远远不够!我要他生不如死,要在他身上将当年的仇一点一点地算回来!”
方扬打了个激灵,他执念之深,仇怨之大,居然能在过去十年里见着钟庆林也依然笑脸相待,这是怎样一种煎熬和忍耐!
陈琛笑够了,才顺手擦去眼角溢出的一点泪光:“阿扬,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人,如今大事将成,你不会背叛我的,是不是?”
方扬的嘴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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