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长剑捅了进去,出来时带着鲜血的温热,杨靖此时处在一个不正常状态,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具尸体,提着剑摇摇摆摆向车边走去。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嗡嗡嗡汽车的声响,尘土飞扬,十多辆悬浮车以最快的速度驶来,他们停在不远处,呼啦啦,从车上下来百十来个人,为首的张戚看起来有些有些惊慌失措。
只见杨靖浑身浴血,慢吞吞地走过来,手里的长剑完全被血染红,滴滴答答流个不停,张戚觉得那一刻他心脏都停了。
66、尘埃落定
杨靖摇摇摆摆走过去,眼神空洞,周身杀气大盛,张睹见状都忍不住后退一步,嘴里干笑一声:“喂!”他身后百十来人全副武装,一时也不知该做何事好。
张戚脸色苍白,两条眉毛比平时更加紧蹙,中间紧紧隆了起来,底下的一双漆黑的眼睛盛满担忧,不敢眨一下,鼻翼两旁投下重重阴影,整张脸的肌肉紧绷,下巴上挂着青冉冉的胡茬,让他整个人失了往日气定神闲,游刃有余,惊慌失措,又充满自责,看着杨靖时近乎带着恳求。
张睹离张戚最近,看他这样,心中猛地一跳,一贯的笑容僵在脸上,形成一个不伦不类的表情,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杨靖,想说些什么,当喉咙却想被卡住。
“杨靖!”张戚的声音,像是负伤的野兽,沙哑得又好似连抽了好几包烟。
那两个字在杨靖听来好像直达脑海最深处,他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原本已经麻木的身体再次疼痛了起来,疼得他差点弯腰呕吐,疼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戚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打横抱起了杨靖,看他行动迅速,其实动作小心翼翼,在碰到杨靖那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起来,心底胀满了酸楚,在咕咚咕咚冒泡。越过杨靖的肩膀,张戚看向地上的四具尸体,都是他认识的,这一刻,他浑身的狠戾连离他有段距离的手下都有所察觉,张戚恨不得将那四人碎尸万段,如果不是杨靖,如果是别人,怕是不能在这四人手下活下来了。
即使张戚再怎么温柔,还是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杨靖的伤口,杨靖原本想大声哀嚎的,可声音堵在了嗓子眼,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倒抽了几口气。
“我都解决完了,你才来,你怎么跟警/察一个尿性?你们军队出内奸了吧!”杨靖的说话声几乎被粗重的喘息盖住,这件事他早猜出来,现在丝毫没过脑子,完全是下意识的说出来了,他想借着说话来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张戚抱着杨靖,身体绷的像铁块,他不可觉地顿了下,然后轻声说:“对不起。”
杨靖丝毫没在意他说的什么,不过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打认出张戚后,他的一颗心就落了回去,浑身虽疼得他快说不出话了,但在疼痛的外面,像是还包裹着一层温暖的薄膜,十分安心舒适,这种感觉是他在别人身上从没体会过的,虽然还在疼痛,但那种感觉几乎让人上瘾。
自打张戚说出“对不起”那三个字后,张睹就一脸纠结,冲着在后方待命的军医喊了一句,“傻乎乎的,还不赶紧过来。”
几个人从队伍末尾出来,除了第一个,其他的都背着一些小型仪器,那些人冲过来后麻利地为杨靖套上个简易氧气罩,杨靖以为是氧气罩了,刚要反驳自己还没伤到这种地步,但他吸了两口后,发现左肩上的疼痛慢慢减轻,再过一会,仅仅像是被割破一刀的程度。
军医将一个如夹子的东西夹在了杨靖的手腕上,紧接着,连接夹子的仪器滴滴响了起来,军医看了几眼,脸色大变,硬着头皮冲张戚说:“军座,孩子很不稳定,必须尽快取出。”
这会,张戚浑身似乎都快被黑暗笼罩了,军医哭丧着一张脸,周围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因疼痛减轻,杨靖此时更加清醒了些,他听了军医的话后,先是十分尴尬,尴尬到几乎要用骂声来掩盖,然后见张戚一点惊讶都没有,就知他果然已经知道了,省了自己开口去说,心底又有些松口气。原本在知道自己怀孕后,本质上身为地球人的杨靖十分震惊,完全接受不了,但这会听见军医说孩子不稳定,他又有些担心,心脏像却了一块,正呼呼往里灌风,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戚在他脑顶轻轻亲了一下,轻飘飘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睡一觉。”
张戚不说这话还好,他说完这话,杨靖整个人都要暴走了,你这种骗人的语调到底是什么节奏啊!
只不过不容他多想,麻醉的气体吸多了,让他眼睛越来越睁不开,杨靖来不及说一个字,就啪嗒一声失去了意识。
当杨靖浑身放松的那一刻,张戚又极尽温柔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周围上百号人围观,简直不知该将眼睛搁在哪。
“我要杨靖平安无事。”再抬头,犀利的眼神射向军医。
岁数不算小的军医擦了擦汗,心底哀嚎,面上还有沉稳应是。
对于杨靖来说,就是眼一睁一闭的事,但对于噩梦军的军医来说,他们已经忙了十多个小时了,结果出乎预料的好,简直都能称之为奇迹了,年纪最大的军医几乎是看着张戚长大,不敢邀功,于是跟张戚汇报了事实,“孩子之前虽然不稳定,但没受到一点损伤,外面像是被什么能量保护住一样。”
说话人是军医,同时也是噩梦军科研者,他的眼中闪着火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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