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我问。
他不自在别开眼,张张口,仙音传来:“那……那公主听说也不是个好脾性的,做驸马不见得有多自在。”
只此一句,遁了。
我思索着要不要去讨帖药给他煎了服下,随即恍然一笑,八月二十,景彦大婚的日子啊。
不说我都该忘了。
我唤了小厮过来,将贺礼同自己写好的字包在一起,让他给丞相府送去。
百年好合。
这大概是我写的最好的一幅字了。
多大度啊,不是我自夸,他连喜帖都不给送来,我却备了贺礼去。我宋衾,多大度啊。
(11)
此后我又见过景彦几次。
他好像高了点,也瘦了点,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看来皇家的女婿真的是不好当。
我上台唱戏,他就在角落里看我,静静的,用周大哥看霈师兄的眼神看着我。
可我不需要。
打从走那一条路起,他就应该明白,他是必须一条路走到底了。朝堂的事我不懂,但青云大道下埋着多少白骨,我却是明明白白。
他做的没错,能活着,谁甘心去死?
我买了一本道德经,他来一次,我就撕下几页塞给他,塞完后转个头和燕老板继续探讨我们自己着手编的新戏。
几次三番,他也就不怎么来了。
那段时日,梨园雅座的权贵突然多了不少,我有次从外头路过,隐约听到“变天”、“朝堂肃清”等字眼。
冬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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