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终于有些耐不住了,在屋子里转悠了很多圈也无法平静心情,青年只得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走出了屋子。顺着记忆里少年离开的路线一路找了过去。
……
他是不是对这个少年太苛刻了?赵政现今不过是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即使未来会成为强大的秦国帝王、建立统一的盛世王朝,他也不应该这样残忍的剥夺少年享受童年宠爱与幸福的权力。
方才的那一番话的确是姬昊对赵政的一个考验,但是当少年离开之后,姬昊才又仔细的想了想整个事件的危险性,又开始懊悔了起来。
他现在成为了赵政的启蒙先生,若有一件事情没有把握好分寸,是否会因为他这样的一个小小的蝴蝶效应而改变整个历史局面?假若秦始皇不在了,秦国又如何统一六国?
这样的后果简直不堪想象,青年顾不得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加快了步伐,顺着邯郸城外的小路一路寻找着自家学生的踪迹。现在已经快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鲜艳的火烧云如同撕裂般吞噬着暖色的天际,干燥的空气中带着闷热的气息,更加让姬昊有些着急。
政儿……
他还那么小,他就放他独自去面对那几个纨绔子弟……若是真的动起手,若是对方带着家仆怎么办?
一个一个不好的可能性砸的姬昊有些晕,他真的是太莽撞了,这些细碎的细节都没有事先考虑好,便说出了那一番激励赵政的话。
即使他收服了那几名纨绔子弟又怎样,秦始皇九岁回秦、十三岁即位的历史也不会改变,只要赵政安安分分的呆在邯郸五年,秦国自会接他回去,到时候再历练也不迟。
一边这样责怪着自己,姬昊一边急切的寻找着那一抹瘦小的身影。
……
最终姬昊是在小溪边古老的柳树之下找到赵政的。
三个与赵政同龄的小家伙们早已软塌塌的坐在地上,脸颊上带着一些伤痕,正一脸不舒服的瞪着赵政,能看得出来几个人已经动过手了。
而自家学生却是直挺挺的站着,露出了一个倔强不屈的背影留给姬昊。
青年喘着气,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不远处的柳树后面安静的观察着。他当然着急,当然担心——但是若他现在过去,既是对少年的不信任,又是推翻自己所说的话,以赵政的脾气肯定又要不搭理他了。
……
“现在你们三人不妨一起上?看看究竟是谁更厉害些!”
赵政清冽的声音染上了一抹沙哑,姬昊只能看得到他抹了抹脸上的血痕,更加抬起了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三人:“你们可以叫家仆来打死我,如果我死了……能换来赵国更快一点灭国,也算值了!”
“以秦现今的实力,取赵,不过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罢了。赵政若能成为这个契机,也不枉此生!”
“……赵政,口出狂言,即便如此,你仍是贼秦的后人,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凭什么要帮助你?!”
为首的少年并不屈服,反而更加恶狠狠的咬着牙齿,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挣扎的站了起来:“助你,我们又有什么好处?秦赵有别,永远不会成为友邦!”
“那么与我为敌又有何好处?弄死一个小小的质子虽易,但这个后果——谁来承担?!你可以承担吗?还是你爹来承担!”赵政并不着急,语气低沉而安稳,乌黑的眼眸中尽是凛冽的傲气。
“……”
“如今赵政在邯郸城苟且为生,你们若能助我,赵政以这一身秦国皇室的血液起誓。他日回国,定会百倍报答你们今日之情。”
“若要斩我,在秦攻打赵国之日再斩也不迟!”
“……”
“你若违背今日之言,我定要你死在赵国!即便你不死,你那身份低下的娘也要死——姑且信你。”为首的少年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他沉默了一番,终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因为父亲是赵王身边文臣的缘故,他有时候会偷偷的听到父亲与门客们的对话,从而知晓秦赵两国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秦国的强大所有人有目共睹,而赵,由于朝廷奸臣小人当道害死忠臣,已经变成了外强中干的尴尬局面,如今却是没有长期作战准备的。
“如此,赵政也为方才的冒犯所道歉,请小公子莫要在意。”
“行了,别以为我们会对你多好……不为难你就是了。贼秦的后人……”赵国的少年扭过头,有些别扭的嘀咕着,随后又闷闷的开口:“我叫齐逸,我还是不喜欢你,赵政。”
“……”赵政无视齐逸的别扭,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最后轻轻的颔首便转身独自离开了溪边。
……
姬昊站在柳树后面,看着赵政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脸上与露出的皮肤上也满是伤痕青紫,脚步歪歪扭扭的,却还要倔强的默不作声,带着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傲骨。
青年终于忍不住弯起唇角,轻轻伸出双臂,接住少年倒过来的瘦小身体。
夕阳的暖光为赵政勾勒出一抹金色的描边,满是汗水与伤痕的脸蛋配上那一双坚定的黑眸竟是显得如此耀眼。
青年低头,把赵政抱在怀里,温柔的揉了揉那一头乱糟糟的黑发:
“累不累?”
“政儿不累,先生。”
“那我们回去吧,先生饿了。”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抱着,姬昊只是牵起少年的手,领着赵政慢慢的往城外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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