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夹板。想来他用的药确是不错,一下了板,他就试着下地试了试,脚落地的瞬间,还是有些疼,而且撑不起身子的重量,只得另一脚快些踏在地上以稳住身形。出门前他自己在房间里走了会儿,虽然好些,但依旧是一瘸一拐的。大夫说如果不适可以用上拐杖,架着走两天,他偏偏不肯。
出门时他的样子很狼狈,以为白慕之见了他会笑,实际上他的确是看到了白慕之想调侃嘲笑他的神情,但不知怎的,他脸色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只问他感觉怎么样,并没有嘲笑他,甚至还想搀着走来着,只是,他拒绝了。
昨天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本来就让两个人的气氛就有些怪异,如果白慕之嘲笑他了,他不会当真,情况或许会好些。或者他让白慕之搀一把,再顺势损上两句,气氛也会变得不一样。
只是他们都没有那么做,所以很不幸的,气氛更僵了。
尤其白慕之又拿清幽来调侃。秦恕知道他并非恶意,但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清幽之于他的强烈亲人般的,想守护的感觉,他亦始料未及,只是不希望,会有人伤害她。
白慕之朝左右吩咐了两句,走上车时,就见秦恕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断了的腿,手小力的揉着。还明明一脸不舍,却死活不肯往外看的表情。
忍不住心里叹息,唉……真是个矛盾的人……
白慕之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自己也算是个城府不浅,不怎么善良的人,而且他一向欣赏聪明人,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就栽这根木头上了。
秦恕游戏人间,说的话,做的事,无章法可循,明明是个聪明人,却无时无刻不在做傻事。明明不相信感情不是么?却还是会对女子有怜悯之心?对清幽有亲情之厚?明明放不下,却偏偏逼着自己放下……
聪明又傻气,永远都矛盾着,但总是心底有着善意的人儿,每每牵动他的心。
真不知道,他看上他哪里,还非要追着寻一个答案出来。
白慕之上车坐好,挑起车窗边的帘子对外面说了句,“走”,马车便开始移动,秦恕的身子,也跟着僵了一下。
‘刷’的一声,玉扇打开,白慕之笑嘻嘻的说,“我说小恕恕啊,清幽可是本公子的人,你觉得本公子会那么没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吗?再说,她那么能干,很多事,本公子还得仰仗她呢。”
“你……”秦恕猛然明白过来,白慕之是在用这句话向他保证,清幽的安全。瞪着笑若狐狸的白慕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慕之这时倒发了善心,“小恕脚不舒服吧,本公子就纾尊降贵,勉为其难的帮你揉一揉吧。”说完不等秦恕回话,玉扇放到一边,手搭上秦恕的小腿,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
感觉到秦恕的身子在他的手放到伤处时轻轻的颤,他的唇边弯起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得意弧度。
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因为秦恕伤着不宜骑马,白慕之又不放心他的伤,所以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都是两个人同乘一辆马车赶路。而那种原本有些小暧昧的气氛,随着几日来白慕之时不时的故意调侃玩笑,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快到洞庭时,变得基本上跟原来无异。
“哎呀!”随着马车一停,白慕之再次装做不小心,往秦恕身上扑,一边扑还一边做作的喊,“小恕恕,车突然间停了我好怕怕……”
“滚!”回应他的,是秦恕的一脚,外加咬牙切齿的带着我忍你很久了的语气的话。
跟着秦恕下了车,白慕之掸了掸衣服上的尘,极是幽怨的说了句,“小恕恕腿好了,就始乱终弃,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你够了没有?”秦恕虎虎回头,眼睛放着寒光。
“够够够!当然够!”白慕之一向臭美的很,自然也不愿意在大街上出洋相。
是的,他们现在,就是在大街上。行了大概十几日,这里已离洞庭不远,大概只两三日路程,便可到洞庭湖了。
此处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小的镇子,很是繁华,而他们的马车,正停在一处君悦客栈,看规模,这客栈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正巧红绸走了过来,对着白慕之行了礼,“公子,此处就是我们已经订好的客栈,乃此处最佳。”
“看来店家很会做生意啊。”白慕之扫了几眼,便看到比一般客栈更大更豪华的厅堂,店家的洒食生意,好像也是不错。
“回公子,本来跟店家说好的,我们好清静,可以包下客栈一天,店家当时也没二话,可是今日说是此处突然间有江湖人士非要在这请客,还亮了刀子,店家不敢惹,所以这里才……这么多人。”红绸顿了一下,“红绸已命人再去寻他处客栈,相信不一会儿便可回话,公子是不是……”
“不用。”白慕之笑得春风满面,玉扇随着‘刷’一声打开,“既然订好了房间,店家自是给我们留着呢,我们又何需另寻他处?别人吵就吵他们的,本公子也想看看,这洞庭的别样‘风光’呢。”
十七
虽然秦恕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样的江湖人士,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声音,但还是看不惯白慕之的风骚样子。
这次虽然没有什么花瓣漫天,但是白慕之还是整了整根本没有任何纰漏的仪容,用最稳重,最显fēng_liú的优雅步子走了进去,脸上挂着最温雅迷人的笑,唇角翘起最勾人的弧度,眼角含着无尽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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