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至极,搓着两手,两眼放光。
“嘿呦,还是个冰山美人儿,好极,好极!爷可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博美人儿一笑。”装模作样想一想,叹道:“唉,想不出来,美人儿可否告诉爷,郡王爷平日里是如何讨你欢心的啊?”
碧蜓跟没听见似的,一个字都不回。
那兵士本还要继续调戏,却见碧蜓忽然缓缓一眨眼,扬了扬下巴。
“兵爷自个儿问郡王爷,可好啊?”声音妖魅凌厉,杀气慑人。
兵士愣了愣,只觉一股森森寒气“嗖”一下从脚底腾起,渗入骨髓,竟无端打了个寒战。
再瞧向碧蜓轻蔑的神情,顿觉羞辱难挡。眼看着就要当众硬来,以夺回些脸面,却猛然发现,背后的哄笑声不知何时止了。
骇怪间回头,却见海静郡王周身银甲,一袭白战袍,端端立在身后几步以外。
白麟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军爷似有话要问本郡王,本郡王这就送上门来了,军爷还请说,本郡王洗耳恭听。”
围成圈的军士们向两旁散开去,为白麟让出一条道来,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皆为这中年男子捏一把汗。这郡王爷平日里甚是随和,可适才那番不堪入耳的言语显见已被郡王听了去,不知如此这般,郡王可还会心慈手软。
那兵士酒醉之下,脚下飘忽,头脑眩晕,郡王言语中透着多少杀意,全然听不出,那笑容里藏了些什么滋味,也看不通透。
他素来对白麟嗤之以鼻,见他自投罗网,便摇摇摆摆朝他走出两步,不可一世讥讽:“嘿,原来是赵小儿来瞧军爷我了!还不赶快跪下,给爷磕三个响头?”
哈哈大笑几声,指指碧蜓,“赵小儿,你偷偷养了好一位内眷,只不过今儿就归军爷我了,你另寻新欢去罢!”
白麟低笑一声,黑眸子转向碧蜓,装作为难:“千竹,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碧蜓笑笑,将风吹散的一缕乌发拢到耳后,纤纤素手,凝脂柔荑。
“军爷愿享一番人间极乐,那便随了军爷罢。”
白麟站在原地,微笑颔首,眼底却毫无笑意。
碧蜓施施然往后退一步,忽然扬手,一道黯淡的光闪过,悄无声息消失。
那兵士怔愣一刹,陡然瞪大两眼,躬下腰,双手捂住下身,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旋即“噗通”倒地,长虫一般扭动挣扎,哀嚎怒骂不断,而后昏死过去,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恍若一具死尸。
空气中,一股怪异的腥气弥散开来。
碧蜓从兵士身上迈过去,踱到白麟身侧,扫视一圈,笑道:“此般极乐,少有人能享受的到。各位可有谁还想试上一试,在下定当奉陪。”
众人见状大惊,皆面面相觑。看那兵士的反应,显见是被眨眼间夺去了命根子,绝了子孙后代。
一瞬间的静默之后,几个与那兵士同年入伍的老兵忽然站出列来,要为同僚打抱不平。
一人指着白麟的鼻子骂:“黄口小儿,竟敢下此毒手?老子们杀的人,比你蛋上的毛还多,你小子有种就杀,少他娘装腔作势,把人弄得半死不活!”
有人附和:“就是!你小子算什么东西?带兵打仗,还带着个娘们儿,莫不是个奶娃娃,离不了娘?!”
又有人道:“叫老子们跟你打战,莫叫人笑掉大牙!老子们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小子连娘胎还没出呢!装模作样套个盔甲,就当自己是大将军么?连刀剑都不会使,你小子少他娘自以为是!”
还有人道:“半路杀出来的也不见得都是程咬金!就咱们这么点儿兵马,还没等大刀砍下,脑袋就被狼蹄子踩扁了!还不若献城投敌,保条性命,改日多上几个姑娘!”
有人带了头,便愈发不可收拾。围观的军士越来越多,嘴里骂的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白麟面无表情,负手而立,静静听着周遭一浪高过一浪的污言秽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正当兵士们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口无反驳之辞时,他突然眼皮一抬,大步跨前,两手锁住其中一个军士的咽喉,用力一扭。
“咔!”
一声脆响,猛狼咬碎鸡脖子似的,在漫天的叫骂声中,尖锥一般,狠狠刺进每个人耳朵里。
手一松,那军士烂泥似的倒在泥地上,眼珠暴凸,口吐白沫,手脚抽搐几下,死了。
辕门外,十二杆长矛,扎着十二个人头。
黑血滴滴答答落地,或沿着矛杆淌进泥土里,尸首蓬乱的头发缕缕黏在一起,耷拉在骇人的脸上,乍一看,连谁是谁都再分不清,
着银色铠甲的少年,英俊的面容隐藏在盔中,黑眸比夜空更幽深。
他端踞马上,扭过上身,看看那十二个项上人头。
夜风掠过,吹散了盔下几不可闻的低叹。
转回头,长吸口气,握紧并不擅长的长/枪,一夹马镫。
“出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金戈愧对刀下魂
正当丞相周广徜徉在温柔乡里,泡在美酒佳酿中,兀自认为海静郡王定将以失败告终时,白麟已手刃十二个欲临阵脱逃的士兵,杀一儆百,立军威定军心,并率领这一支东拼西凑不伦不类的兵马,夜袭函城青狼军大营。
主将虽不擅刀枪,却精于驭马,稳踞其上,始终不曾跌落,偶尔也能以长枪挑下几个人头自救。而周身甲胄,即使只相隔一人的距离,也瞧不清面貌。
一旁策马紧随的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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