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平安就好。下意识伸手摸兜找打赏,突然一窘,发现适才没料到这一茬,把钱都花完了。
小童见状,了然道:“白公子不必客气,小人去我家公子那儿领赏就行。”
白麟尴尬一笑,旋即又问:“李……姚倌儿他可好?今晚可否再见他一面?”
“我家公子惦记着白公子,向白公子问安。但眼下有事缠身,不便再见,还请公子保重身体。”小童说完笼袖躬身,倒像是在替姚倌儿行礼。
白麟抿抿唇,心知在他面前不能露馅,便没再问下去。
小童汇报完任务,与他别过,朝白柳堂的方向去了。
白麟站在原地,嘴角不由勾了勾,眯眼看看秋日明媚的太阳,心想,也许一切,并不都那么糟糕透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不如相忘于江湖(二)
作者有话要说:
心里藏着事不得说与旁人,当真是度日如年,岁月难熬。
姚倌儿日日站在高阁之上,一面感时伤怀,一面焦躁不堪,面上清清淡淡,心里却囚禁着一团横冲直撞的火,难受的只想摔东西。
直到第三日入夜,才看见那个刻进骨髓里的熟悉身影,步伐疲惫走进庭院,悠悠挥手打发走随从和小童,抬头遥遥对上自己目光,微微一笑,负手上楼。
姚倌儿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想着自己精心策划的戏码,又激动又害怕。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咚咚乱跳的心脏,死死攥拳,盯着门口。
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只听见声音,许久不见人。上几层楼,用了平日好几倍时间。
姚倌儿心里忽的一沉,叹口气,松开拳头,摇摇脑袋。
他这般……想必是乏的很了……
计划归计划,晚些实施也未尝不可。既然他累极,便叫他……再在自己身边,歇息最后一晚,给他最后一次快慰罢……
回到房中,半掩上窗,挡住微凉的风。
转身去门口掀开门帘,迎进来一个精疲力竭的人。
赵容基拖着步子迈进门,实在走不动了,顺势把人一搂,低头闭眼靠在颈窝,就这么站在原地,长出一口舒心气。
姚倌儿任他靠着,微微心疼。抬手抱住背,哄孩子似得轻轻拍。
不由暗忖,他们之间,互相算计,又互相依赖,互相忠诚,又互相不信任。如此往复,总有一天会心力交瘁。不如狠心了断,也早一日解脱。不能怨他心有城府,自己所作所为,与他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来的痛快直接。
“清然,清然……”赵容基低声唤,像在念着让人昏昏欲睡的咒语。
姚倌儿笑了,抬起头来,亲亲他的唇。扶着他走回床边坐下,褪了鞋袜外衣,叫他在里侧躺好,自己也躺上去,盖好被子,和他面对面。
赵容基这几日又去灾区巡视了一圈,车马劳顿,吃不好睡不香,除了“清然”两个字,其余话累的实在不愿说。更没看出姚倌儿眼中不同寻常的温柔,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姚倌儿深深注视他不再风华正茂的容颜,手指轻柔抚过额上浅浅的痕迹,再往下,滑过额角,耳垂和面颊,停在唇边。仰头轻轻覆上去,一下下轻啄。
自己于他,也许不过是命中过客。今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会躺在他枕边,凝视同样一张脸,吻着同样两瓣唇。到那时,不知他还会不会记起,曾有一人,将自己一颗卑贱的心,全权交给他手心里,又不得不撕成碎片,从指缝中生生扯走,带着鲜血,交予天地。
这么想着,唇间微微颤抖起来,不得不加重力道,才能将其掩盖。温热的舌尖分开牙关,灵蛇一般钻进去,在齿间游曵嬉戏。
赵容基半睁开眼,闷声一笑,搂过他的腰,吸吮唇齿间的柔软,片刻之后,堪堪停住。
“想我了?”声音里掩不住劳累,又充满浓郁柔情。
姚倌儿轻轻点头,仰头要继续,被他偏头避开了。
“我乏的很了,睡醒再来,可好?”
姚倌儿怔了怔,浅浅一笑,支起身子,在他耳边蹭蹭,轻声道:“我来,你躺着就是。”
赵容基看他一会儿,翻身仰面躺好,有气无力低笑:“调皮……”说罢又闭上眼睛。
夜幕降临,屋里也没点灯。姚倌儿在黑暗中隐去笑意,眼中徒留悲伤。他看不见,他也不想叫他看见。
眼前浮现出一幅幅鲜明的画面,他想起赵容基第一次见他时的慵懒,第一次抱他时的犹豫,第一次亲吻时的霸道,第一次云雨时的温存。
他给了他那么多第一次,那么多前半生都不敢奢望的感情,那么多这辈子都未体会过的美好,那么清晰,恍如昨日。而他,除却床第间的抚慰,卑微地什么都还不了。
两人的长发散落枕间,纠缠在一起,犹如两棵相拥的青青藤蔓,攀爬缠绕,吐芽生蕾。
花苞在月下悄悄绽放,花瓣殷虹滴血,热烈决绝。
痛彻心扉的苦楚,让眼泪夺眶而出,再也压抑不住,濡湿满面。
姚倌儿偷偷擦去泪水,不敢说话,怕他在声音中听到异样。
这倒是多余的担心了,赵容基累极,浑身脱力,脑袋一歪,眼看着就要睡着。
姚倌儿待情绪平复些许,趴在他身边,晃晃肩。
“嗯?”鼻子里哼一声。
姚倌儿轻声道:“容基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赵容基勉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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