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提出的理念,就是历史上罪恶的“三角贸易”,通过贩卖非洲黑人来换取财富,用作发展本国经济,这是伊丽莎白统治时期做过的最不道德、不光彩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受到历史学家的批评。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这是时代发展的趋势,所有人都不过是历史长河里随波逐流的一员,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谴责,或者同情。
私心里,她只想帮伊丽莎白。
默默地在心中念了很多遍“对不起非洲”,“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印第安人”……
一整夜,她们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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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伊丽莎白搂着怀里像小猪一样拱来拱去的人,满腹心事化作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额角,“心言,如果有一天,我侵略了你的祖国,你会恨我吗?”
脑袋埋进胸前那片丰腴的柔软,轻轻蹭了蹭,传来闷闷的声音:“会,我会恨死你。”
很想告诉这个女人,大约三百多年后的大不列颠岛国人,带着鸦|片和大炮轰开了她家乡的大门,开启了一段血腥殖民史。
“心言……”紧了紧胳膊,蹙起眉。
“但是我会原谅你。”抬起头,哀怨的眼神里写满了委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你有你的使命…唔…”
突如其来的s-hi吻堵住了她撅起的小嘴,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气息,轻咬着她柔软的唇瓣,片刻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眼神脉脉含情。
“笨蛋。”
“哼……”脸红了。
伊丽莎白勾着嘴角满脸姨母笑,修长的指节拂过她额前凌乱的黑发,动作细致而温柔,“心言,我知道你在为我着想,但是这些事我不想让你c,ao心,我的小玫瑰应该无忧无虑地生活,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
“为什么啊,你都说了我们要结婚的,任何事不都要共同分担嘛?难不成你是怕我干涉朝政,左右你的决策?”
胳膊微僵,有些哭笑不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干政,小丫头?”
说着,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江心言抬眸瞪她,嘴硬道:“那你先给我个爵位,再让我进你的枢密院,我保证,一个月就把英格兰带沟里去!”
“好,就封你为彭布罗克女侯爵,如何?”挑眉,笑吟吟地望着她。
“我…我开玩笑的…”
怂了,江心言牌小怂包,缩起脖子。
温热的掌心轻轻拂过后脑,伊丽莎白叹了口气,无奈地亲吻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中带着甜宠:“心言,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宽松自由的生活环境,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政治上的事很多时候充满了肮脏和污秽,甚至血腥,你在我心里是天使,不该被这些东西玷污。”
“可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压力…”倔强,亦委屈。
“那就在我累的时候,让我多抱抱,不跟我顶嘴,要乖,要听话,要爱自己。”心底有股暖流潺潺涌动,情不自禁搂紧了怀里的小丫头。
“好…”
垂眸轻笑,低头吻了吻她柔嫩的脸蛋,“下午随我去国寓,接见一位远洋归来的水手。”
江心言刚要问是谁,被敲门声打断…
阿什利夫人轻轻推门进来,见床上搂在一起的两个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懂眼地低下头,俯身行礼,“陛下,沃辛汉大人有急事求见。”
原是想叫女王起床的,看样子不需要。
往常,除了塞西尔和罗伯特,没有哪位大臣会直接跑来寝宫求见女王,甚至是无诏不能踏出白厅所在的外庭范围,这沃辛汉又是个例外。
能把他那张面瘫脸急出情绪波动的,也只可能是跟女王相关的事了。
“让他去偏殿等着。”
“是。”
随后几个侍女捧着衣裙首饰鱼贯而入,江心言顿时羞红了脸,挣扎着从某人怀里爬出来,又被按了回去,对上一双盈满温柔笑意的蓝眸。
“她们都是我的人,不用怕。”
这话,听着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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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沉重的黑袍从头裹到脚,沃辛汉一脸凝重地来回踱着步,紧拧着眉头挤出深深的褶皱,双手背在身后,捏握成拳。
良久,大门踏入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伊丽莎白身着深紫色长裙,从容淡漠地走进来,他愣了一下,躬身行礼,“陛下,请原谅我在这个时候打扰您。”
“无妨,说吧。”挥手示意他坐下。
“昨天上午罗伯特出宫后,去了西班牙大使馆,直到晚上才离开,我的手下尾随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将他抓获,但是他恳求您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确定陛下您的意思,所以……”
“现在人在哪?”
“情报组审讯室。”
淡漠平静的面容读不出任何情绪,幽深的灰蓝色瞳眸却暗了下去,眼底弥漫着浓重的黑色风暴,迸裂一丝y-in冷寒意。
事情似乎变复杂了,她原以为那个草包只是j-i,ng|虫上脑一时冲动,没想到挖出了背后更深的东西,如果没有昨天的意外,是否也就不会发现这些?
西班牙……
罗伯特与西班牙的渊源,要从“九日女王”事件说起。
当年他父亲因篡位谋反,牵连全家锒铛入狱,他和几个兄弟都面临着跟父亲一样被处死的下场,可幸运的是,当时玛丽女王的丈夫,西班牙国王菲利普替他们兄弟求了情,这才免了死罪,从伦敦塔里释放出来。
罗伯特常说,他欠菲利普国王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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