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监整人是最损的了。”高宝贵还是担心:“你这两天出入都小心著点。”
“得了,我知道了,大不了被打一顿呗。这么多年被打的还少了?嗯,进去杀一盘?”李顺看著路过的茶馆里面的好像还有空桌子,便起了棋瘾。
“成,杀一盘。”高宝贵想想也是,那帮小太监看起来地位不高,估计也干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又看了看天,估摸著离黑还远,就跟了李顺进去。俩人要了壶茶,又要了副象棋,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杀将起来。
高宝贵和李顺在象棋上都不是三脚猫的水平,很快两个人的周围就聚集起了一堆在茶馆里歇息的脚夫和拉车的,热热闹闹的看著他们两个下棋。
茶馆大厅的热闹,都打扰不到那个转角后的小花厅里。
温庭玉看著眼前的一桌菜肴,又转头看看身边的林玉堂,不知道他到底把自己叫到这个茶馆的花厅里是什么用意。
以林玉堂的阔绰,他要想请人吃饭,必定是去东来顺,全聚德那样的地方,何必把他带来这个小茶馆的花厅,吃这些寻常人家的菜肴。
“来,庭玉,吃点鱼,这家做的锅塌鱼头有点味道。”林玉堂看著温庭玉,伸著筷子点了点桌子上的锅塌鱼头。
温庭玉浅笑著点头,夹起一块豆腐,轻启朱唇,软软的咬了下去。林王堂满面笑容的看著温庭玉吃菜,突然说:“庭玉,从了我吧。”
筷子微微一抖,豆腐上的汤汁点了一点上了温庭玉的唇。林玉堂突然抓著温庭玉的右手,把筷子伸向自己,一口吃掉了筷子上还剩半块的豆腐。又拿开温庭玉的手,舔走他唇上的汤汁,再深一步,用舌头卷走他口中未曾咀嚼的豆腐,自己嚼了,又哺了一半给他,然后才离开温庭玉,舔著唇说:“这家的锅塌确实做的有点味道。”
温庭玉红著脸,气喘吁吁的含著口中那口豆腐,不知道是咽好还是吐出来好。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玉堂,你真是爱说笑,庭玉一个戏子,又是个男人,哪儿有什么从不从的?”温庭玉深深的吸著气,冲林五堂笑著说。
林玉堂眯著眼,伸出手,拉著温庭五的手,另一只手盖在上面,轻轻的抚摩著:“庭玉,你是个聪明人,何必来跟我玩这套。”
“可是,十三贝勒那边……”温庭玉只好搬出十三贝勒来救命。
“溥庆吗?不用担心他,天大的事有我。”林玉堂眯著眼睛看着温庭玉,手指开始翻弄著玩起温庭玉的手指。温庭玉的手指,一看就是从小细心养下来的,莹白柔软,春葱般的细长,一丝瑕疵都没有。这温庭玉,确实是个尤物,不但扮相是顶尖儿的漂亮,光这双手就把全北京的女人比下去一多半了。
温庭玉柔软的动著手指,躲著林玉堂的翻弄,可心里却越来越沉。连十三贝勒的名讳林玉堂都敢叫出来,他直觉的反应最近肯定会大事不妙。林玉堂不过是个商人,却连贝勒爷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是朝廷上有任何的升降变迁,贝勒还是贝勒。温庭玉有种预感,那就是北京的时局要变。
他一个当戏子的,太平年间都要靠对了人才能红下去,这要是动乱的时候,更得找对了靠山才能在将来的日子里活下去。戏班子的十年生活,他看尽了太多人情冷暖,如今才十五岁的他早就懂得该如何自保。
眼前这个人会是一个正确的靠山吗?温庭玉看了林玉堂好久,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李顺带他去看双簧的时候吓唬过他的话:“林家大少爷看上的男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他心下有些惶然,却娇羞的低了头:“玉堂,容我考虑考虑。”
眼波流转,使足了台上功夫。林玉堂眯著眼看著温庭玉,拍拍他的手:“我下月初三办堂会,等你的信儿。来,吃菜。”
温庭玉食不知味的吃著,下月初三,今天是初一,他还有一个月零两天的时间去考虑。
他心下苦笑,这对一个戏子来说,委实是段很长的考虑时间,他到时候要再不知趣,那就是明著拒绝林玉堂了。
总算吃完了这顿饭,林玉堂陪著温庭玉走出花厅。茶馆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空气污浊得令林玉堂皱起了眉头,他以为今天要跟温庭玉透露点什么东西才能抱得佳人归,所以才选了这种小地方。没想到温庭玉比他想像中更善解人意,不用他多说一句废话。
他皱著眉想,早知道就不选这种地方了,空气肮脏得紧。
倒是温庭玉不在乎这等肮脏气,反正从小苦出来的,这种地方并不会特别叫他难过。他四处看著,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看里面两个人下象棋。
他突然起瘾,对林玉堂说:“过去看看?”
林玉堂皱皱眉:“我还有事,下个月的堂会,等你的信。”说完深深看了温庭玉一眼,拱了拱手。俩人离得近,林玉堂的手又飘忽的勾了一把温庭玉的下巴,这才转头匆匆走了。
温庭玉摸著下巴,冲著林玉堂的背影发呆了好久。旁边杀声震天,总算是把他的魂给吵回来了,转身过去看人家下象棋。
温庭玉站在周边,他个子矮小,看不到里面,就拍了拍前面人的身子:“大哥,劳驾您给我留个空儿。”
前面的人挪了挪,温庭玉这才走到了桌子旁边。他低头看著棋局,黑棋被杀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个马和炮,旁边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说看瘸子李这回怎么扳回来。
轮到黑棋,那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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