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再说。
李顺转头见严吉跑进来,站在下首,也不知道自己出什么错了。他冷冷的开口说:“严吉,你跟了我有五年了吧。”
严吉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要坏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下跪下来说:“镇统,我打您当了营统的时候就跟著您了,到如今正好五年零三个月。”
李顺点了点头说:“咱俩也是那么多年的情分了,我以前是个穷汉子,从来不会管家。所以这家向来都是全交给你打理。你虽忠心,但在天津你就暗底收下面人的贿赂,到了北京更是跟上门的人要封礼银子。我说没说错?”
严吉一听,浑身打起抖来,李顺虽然并不是清官,但也比别人廉洁多了。况且他要寻了人错,那就是治军法,动辄上大棍子打,是个铁腕治军的主儿。如今自己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李顺,他竟寻起自己的错来。他心底下一惊,叩首说:“镇统,这收封礼银子,收下面人的孝敬,哪个管家不做?都成规矩了,就算我不收,人家也硬塞过来。”他一边哆嗦著一边磕头说:“这,这,您看在小人那么多年的忠心份上,饶小人一命。”
李顺挥了挥手说:“这事儿,军法里讲的明白,不得收受贿赂,你好歹也有个副官的头衔,我听人抱怨过那么多次,不治你,就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过,咱们两个的情分,只是军中兄弟的情分,是你伺候我的情分,可没换过来。”
那严吉一听吓一跳,好嘛,敢让李顺反过来伺候他,他活腻味了吗?他听李顺的口气不重,也不哆嗦了,抬头看著李顺陪笑著说:“镇统,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哪敢让您伺候?”
李顺眼睛一睁,大力拍了下桌子,怒声呵斥道:“你少装蒜!你知道不知道温庭玉是谁!连我都对他赔小心!伺候他是你的福分,还敢放狂言叫他伺候你!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严吉被吓得趴跪在地上直发抖,也不敢抬头。原来那看门房的老于真是个嘴紧的,李顺说不让说,他就真没四处唱去。所以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李顺在后院藏的那个病戏子就是鼎鼎有名的温庭玉。
不过,这温庭玉到底是被伺候的还是伺候人的,还真不好说。不过严吉这话只敢在心里讲,也不敢说出来,只磕头说:“镇统,我如今才知道那是温庭玉,这不知者不怪……不过,我确实没说过什么叫他伺候我的话。”
李顺一怔,知道是四儿故意编了瞎话来刺他。他虽然生气,但也说不了什么,四儿护主,打从七年前就是,也亏了他这七年都没变过。他冷哼了一声说:“可你由著别人嚼他的舌头,我问你,四儿今天是不是找你来赶过人?”
严吉一楞,心下估计是四儿在李顺面前不知道编派他什么不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躬身答道:“镇统,秦财一向老实,他老婆虽嘴碎些,但一向用的上……”
李顺冷笑著说:“这府里容不下她那尊佛,你打发他们夫妻走路吧。以后四儿跟你一起管家,你们两个好好处处,他管后面,前面的事还是你管,他管不上。还有,我不在,庭玉就是这家里当家的,叫下面的人都给我放尊重些。”说著心下担心温庭玉,又往后面走过去。
严吉楞了一下,心底下直嘀咕李顺和温庭玉的关系,不过他也不敢乱嚼舌根儿。李顺平日看着和善,可用起军法却无情,前年还打死过和他杀洋人的同伴。如今他有把柄捏在李顺手上,可不想自己也有那么个时候。
第十七章
李顺回到后院的时候,正看见四儿端了药碗出来,他招手让四儿过来说:“怎么样了?还头疼吗?”
四儿回道:“刚喝了药,躺了一会,看著睑色好多了。”他转念想到李顺刚才要跟温庭玉说以前的事情,低声对李顺说:“大爷,我不是跟您说了,可干万别让爷知道您什么都知道了,他支援不住。”
李顺楞楞的看著四儿说:“你说他怎么就是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儿?那些事儿,怎么是他说瞒就瞒得住的?”
四儿转头看了眼屋里,把李顺拉到院外面说:“爷这些年,看著风光,过的可不是什么舒服日子。再说,您不在他身边,他再怎么舒服也不舒心是不是?况且,您也知道他是那么个心思重的人,不过是骗著自己罢了。您要说,也得等他身子好了再说,最起码也得给他点底儿啊。现在说,回头又跟今天这样叫起来怎么办?您看看您这手,都肿了。”
李顺差点忘了,转眼看去自己的手,被温庭王咬的地方止了血,肿起老高。他这才觉出钻心来,抽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以前不见他心思这么重,怎么这些年变了这么多了?刚才你们两个合伙儿陷害严吉,我差点就赶了他,你说说,他怎么就不学点好?”
四儿冷笑了一下说:“这叫不学好?那什么叫学好?爷要不会这两下子,早死在北京城里了,还能当今天的温庭玉吗?大爷,您是个带兵打仗的,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李顺怔怔的往屋子那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算了,不提这个。对了,以俊你就管后院,前面归严吉,你们俩各管各的,平日都照应著点对方,严吉以前不知道庭玉的身份,也难怪他。以后知道了,后院再有谁给庭玉睑色看,你照赶,回头跟严吉打声招呼就得。惹的狠了,给我圈起来,进了我的家,烧火丫头都得从军法。”
四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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