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身子可最忌再病了。
想来想去,终归还是不放心,取了件厚点的衣裳就出了门。
他们两人约定的那间凉亭不远,拐了弯走了几步就到了。
只是没有径直走过去,而是躲在一棵树後,偷偷的朝那间凉亭看去。
他看到,寒霄和轩辕明月面对面坐著,小小的石桌上摆著一樽酒壶,两个酒盏,因为离的有点远,又是晚上,舒恒也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只是当看到寒霄拿起酒盏仰头一口将就灌进喉咙的时候,整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就跳出来了。
“好酒,真是好酒,轩辕公子,您也尝尝。”寒霄说著,脸上划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端起酒壶就将轩辕明月面前的那只空酒盏中填满了酒,然後又给自己的酒盏填满酒,正要举杯喝时,被轩辕明月拦了下来。
“寒公子,饮酒伤身,还是少喝一些。”
寒霄很礼貌的冲他笑了笑,将酒盏砰的一声放在了石桌上,掷地有声的说,“好,不喝就不喝,万一真给喝出个什麽事,溪月肯定又要担心了,你说是不是啊,轩辕公子。”
轩辕明月怔了一怔,而後觉得自己沈默的时间太长了,忙慌著答道:“是,是啊,舒恒,真的是很担心你的身体。”
寒霄斜眼看著对面那人,“轩辕公子,怎麽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尤其是一提到溪月的时候,其实,寒某心里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了,前些时候,轩辕公子总是喜欢往飘香苑跑,而且指名点溪月,不知是不是因为喜欢溪月呢?”
“我──”轩辕明月吞了一口唾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寒公子开口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不错,我是喜欢舒恒,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他,他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我想不喜欢上他都难,只是,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搁不下我了。”
“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呵呵,看来轩辕公子对溪月好像比我还了解,那寒某就真的奇怪了,公子和溪月只相处了短短数月,而寒某却和他相处了六年,莫非,公子的意思是说,寒某看人的功力不如你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轩辕明月试图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寒霄打断,
“那公子是什麽意思呢?”
“我、我的意思是说──”轩辕明月吞吞吐吐的,半天都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算了算了,既然轩辕公子说的结结巴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那寒某就替轩辕公子说了吧,轩辕明月,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轩辕明月。”
“啊?”轩辕明月的心骤然停跳了一拍,刚刚握上酒盏的手明显的哆嗦了一下,差点将里面的酒给洒了出来。
“寒公子,你真是会说笑,如果我不是轩辕明月的话,那我又是谁呢?”
寒霄看著对面酒盏中仍旧不平静的液体,突然玩味的一笑,很坚定的说,“你是秋水,你就是那个,五年前被我从飘香苑赶出去的那个秋水,对不对?”
“我不是。”轩辕明月突然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动作之激烈把一直躲在树後的舒恒都吓了一跳。
这是怎麽了,刚才还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们之间发生什麽了,是不是吵架了。
他越想就越担心,一边是寒霄,一边是轩辕明月,哪一边受伤他都不想看,正想著要不冲出去劝一下,就又听到轩辕明月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秋水,寒公子,你认错人了吧,如果不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好,那我就好好的让你看看,”说著,他摘下覆在脸上的那张银色面具,故意微微侧过脸,将右脸颊那道约一指长的伤疤展露在他的眼下,“你看,我这付丑陋的模样,真和你口中所说的秋水长的一模一样吗?”
寒霄盯著他脸上那道有些狰狞的疤痕,看了一会,而後不屑的笑笑,“秋水,你以为自己换了一张脸,就能骗过我了吗?”
“寒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你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我没换什麽脸,还有,我为什麽要骗你,为什麽?”
寒霄摇摇头,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忧伤,“秋水,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而是要看心,要看心的,你明白吗?我虽然不清楚你的脸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就算你的容貌变了,但是你的心没有变,你举手投足之间所要表达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变,秋水,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比溪月还要长很多,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即使是你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得。”
“不是的,寒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我真的不是──”轩辕明月还想试图否认,却看到树影中突然闪过一道小小的身影,仿佛是受了什麽刺激,掉头就跑。
“溪、溪月?”寒霄比轩辕明月还要先看到那个身影,赶忙扔下手中的杯盏就扔到了地上,冲下台阶就向那个急匆匆逃去的背影追去。
他怎麽会来这里呢,刚才的话,是不是都被他给听到了。
该死──
“溪月……溪月……溪月你等等。”寒霄虽受伤,但是死的骆驼比马大,舒恒终究还是被他给追到了。
“溪月,别跑了,这麽晚了,你怎麽一个人跑出来了?”寒霄拉住舒恒的手臂,一用力让他转身面对著自己,却看到了一张布满了泪痕的脸。
“你──哭了?”寒霄的心就好像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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