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又输了!”朱鄞祯只顾沉浸在二人世界的甜蜜氛围中,一时大意没有觉察到沈梦璐的情绪,乐呵呵地收着被他吃掉的白子,温柔地揶揄到,“娘子连输三局,还不肯对为夫甘拜下风么?”
又输??沈梦璐懊恼地看着被一片黑子占据的棋盘,愤愤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不下了,没意思!”
“娘子,不要生气嘛!胜败乃兵家常事!要不然我们再下一局。下一局,为夫一定手下留情,一定让娘子嬴!”朱鄞祯拉过沈梦璐,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调侃道。他以为沈梦璐是因为输棋,丢了面子,因而不高兴了。
“棋场如战场!”沈梦璐冷哼一声,推开朱鄞祯的手臂,站起身来远离他。
她棋艺一流,哪里用得着朱鄞祯放水?朱鄞祯这句话简直就是侮辱了她的水平!要不是因为这玲珑棋子上的情诗扰乱她的心神,朱鄞祯与沈梦璐到底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
朱鄞祯错愕地看着被推开的双臂,这才察觉到沈梦璐的怒气来得不太对劲。
“娘子,你怎么了?”朱鄞祯小心翼翼地问,沈梦璐不像是输不起棋的人啊!更何况夫妻对弈,重在情趣,胜负本不重要。
可沈梦璐此刻的脸色,却在告诉朱鄞祯,她在生气,并且是,十分的,相当的,无比的生气!
她怎么了?沈梦璐起哼一声,冷凝着那碍眼的玲珑棋。“沐王爷手握这玲珑棋,战无不胜也无可厚非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表现得像个妒妇,可溢出口的话还是不由自主地酸意四射。
沐王爷?!看来他的小娘子生气指数已经爆棚了。朱鄞祯怔愣了半响,才终于明白过来沈梦璐生气的原因。
“娘子,这是在吃醋吗?”朱鄞祯试探性地神过手去拉沈梦璐,被沈梦璐再一次拂开了。
一句吃醋,瞬间让沈梦璐暴走了。“跟一个死人吃醋,有必要吗?”
“没必要!绝对没必要!”朱鄞祯苦笑不已。怪他一时大意,竟忘了他的小娘子对姬文华的忌讳之心。想必是这玲珑棋上的情诗令沈梦璐吃味了。
看到沈梦璐在意他因为他吃醋,朱鄞祯当然觉得受用,可是面对沈梦璐生气勃勃的脸,朱鄞祯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得意。
“娘子,为夫可以解释。”朱鄞祯艰难地开口,这玲珑棋子上的情诗每一句都深情缱绻,倾注了怀春少女的满腔思恋,很难不让人误解。
“你想解释什么?”沈梦璐讥诮地挑眉,“解释说这玲珑棋本不是送你的,这些腻歪人的情诗也不是写给你的?你要跟我说,姬文华表白的对象不是你朱鄞祯而是朱鄞祁吗?你只不过是发扬善心当了一回垃圾桶吗?”
朱鄞祯被沈梦璐这番话顶得说不出话来,苍白无力地辩驳,“梦儿,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什么也没想。只是看事实说话。”沈梦璐疾言厉色地打断朱鄞祯,“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些情诗都是姬文华写给你的!而你,也将它们奉若至宝!”
沈梦璐早就从景轩哪里听说过这玲珑棋是姬文华赠送给朱鄞祯的,也是姬文华过世以后,唯一被朱鄞祯妥帖收藏的遗物。
沈梦璐亦知道,寻常时候,这玲珑棋,除了朱鄞祯和景轩父子以外,不许有其他人碰触。连日常保养这样的事,都是朱鄞祯亲力亲为的。
朱鄞祯摸着这一颗一颗饱含深情的玉石棋子,细心拭擦时,心里该是怎样的惆怅和眷恋!沈梦璐只要一想象那样的画面,都觉得呼吸困难。原谅她不是个大肚的女人,原谅她的小鸡肚肠,原谅她的小心眼!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春情*似云霭,相思缭绕逐君来。?君心却似无情风,几度吹散春情开。
意外娉婷忽见知,结成鸳侣慰相思,此身似历茫茫海,一颗骊珠乍得时。
手写瑶笺被雨淋,模糊点画费探寻,纵然灭却书中字,难灭*一片心。
姬文华无疑是个才华横溢,才情高雅的女子。这一词一句中的情深似海,像一把把钢刀扎入了沈梦璐的胸膛,令她呼吸困难。
要说这些情诗是写给朱鄞祁的,沈梦璐是万万不信的。按朱鄞祯的说法,姬文华和朱鄞祁两情相悦,姬文华又缘何会有那么多的纠结和惆怅,尤其是被沈梦璐紧紧拽在手心的那颗棋子上前写的小诗,活脱脱一个暗恋成狂女子的幽怨。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字里行间,满是欲语还休的纠葛。这可不像是写给两情相悦的情郎的诗。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一副玲珑棋,一颗玲珑心,一腔无处述说的情深。
姬文华是何其玲珑剔透的女子,知道朱鄞祯爱棋如命,必然会珍惜这颗颗宝贵的玲珑棋子,这才会用这样含蓄的方式,寄情于棋,婉转地表达内心深深的爱恋。
沈梦璐只觉得眼眶酸涩,一颗心被深深地揪痛了。“朱鄞祯,本来你与姬文华的过去,我无权干涉,可是,你口口声声说会对我坦诚相待,为什么竟然要隐瞒你与她之间的深情?为什么要欺骗我你不曾爱她?”
沈梦璐的情绪来得太快太突然,令朱鄞祯有些措手不及。“梦儿,你……到底……怎么了?”
这不是朱鄞祯和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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