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雨过天青,景轩最希望的是这件事情能像翻书一样就此翻过去,最好从此无人提起。到此为止吧,景轩不想追究朱鄞褶的责任,更不想继续面对孰是孰非这个问题。毕竟,他母亲犯下的过错,那是无法用橡皮擦掉的痕迹。
姬皇后对景轩的说辞却是不以为然。“好孩子,你能看开,皇奶奶很欣慰。不过你被人蓄意陷害,皇奶奶若是不能替你讨回一个公道,那是皇奶奶的失职。”
“老二,你当初说过,若是景轩与祁儿的验亲结果证明,是你在诬陷景轩,那你便自请离去,以示惩罚!不知你可说话算话?”姬皇后再次将矛头对准阴郁着脸一言不发的朱鄞褶。
朱鄞褶想要逃避此事,姬皇后却偏偏不让!她要让朱鄞褶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朱鄞褶的眼眸越发阴沉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母后,当初景轩和太子二人的血液相互融合,母后也是亲眼所见。滴血验亲之法流传已久,儿臣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出错。倘若母后因此而要追究儿臣的责任,那儿臣也无话可说。有错当罚,儿臣可以认。不过母后,这太子与华妃*之罪,又该如何定论呢?”
朱鄞褶其实不怕姬皇后追究,他就怕姬皇后不追究。姬皇后想要为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讨回公道,可以。她要追究朱鄞褶的责任,也可以。可是姬皇后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件事情,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他,而是姬皇后的亲生儿子朱鄞祁和她视为女儿一般的姬文华。
果然,姬皇后听到朱鄞褶这句话,脸色瞬间变了。原本安静低头用膳的朱鄞祁也变了脸色。朱鄞祁和姬文华的事,一直是姬皇后刻意回避的,她不愿意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现在被朱鄞褶刺果果地提出来,姬皇后各种想打自己的脸。
“按照大明律例,通歼罪应当众浸猪笼,游街示众,受万人唾弃。母后,您怎么看?”看到姬皇后骤变的脸色,朱鄞褶笑得更深了。
姬皇后被朱鄞褶逼得哑口无言,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朱鄞褶,说话要凭良心!”朱鄞祁一直视朱鄞褶比亲兄弟还亲,可他现在却一再给朱鄞祁捅刀子。
良心?姬皇后这是要耍赖的意思吗?朱鄞褶耻笑。“母后,儿臣还以为事实面前都是讲证据的,倒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凭良心了!母后是一国之母,处事可一定要公正呢!”
“不过儿臣也知道,太子和华妃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奈何当初母后你一意孤行,棒打鸳鸯,这才引得他们只得换种方式再续前缘。这也算不得是他们的过错,让母后惩罚他们,怕确实是为难了母后了。”朱鄞褶啧啧摇头。
“父皇,儿臣错怪景轩,是儿臣的不是,儿臣认罪。可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父皇还百姓一个公道!”朱鄞褶望着明德宗的眼眸里多了一丝阴暗和压迫。
朱鄞褶的意思很明确,要赶他走,没问题,先把朱鄞祁处理了。反正嘛。要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都住嘴!朕今日早朝时就已说过,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老二你惹的麻烦够多了,给朕管好你的嘴!皇后你也是,谁再敢纠缠此事,朕一概重惩不怠!”明德宗低喝一声,对重提朱鄞祁和姬文华的事感到十分不耐。
说到底都是皇家的丑闻,现在也不是处理朱鄞褶的时候。番族议和就在眼前,朱鄞褶是平番的主要功臣,这个时候将他逐出京城,只会让外邦耻笑大明之余,还会给人有机可趁。 内忧已经够头疼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添外患。
明德宗又伸手招过景轩。“景轩,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朕相信经此一事,你必然会更加坚强。”对于景轩,明德宗心中也有亏欠,他也想替景轩讨回公道,可有时候,有些公道却是只有意会不可言传的!
景轩点点头,“皇爷爷,景轩明白!”景轩不傻,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就此了结是最好的。
“皇爷爷,景轩有一事想征求皇爷爷的意见。”景轩转念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他的打算告诉明德宗。
“什么事,说吧!”明德宗笑米米地望着景轩,对这个识大体的皇孙十分满意。
“皇爷爷,今日景轩原本该随谢将军一道出征边关的,而今虽然有所延误,不过景轩认为,景轩还是应该尽快赶上大部队为好!不知皇爷爷意下如何?”景轩满怀期待地望着明德宗。
景轩的请求有些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明德宗没有拒绝的理由。“景轩,倘若你已经想好了,那么便去做吧!”
“是,多谢皇爷爷成全!”景轩兴奋地行礼。
朱鄞祯打算送景轩出征的本意是想避开朱鄞褶带来的伤害,不过最终避无可避,眼下景轩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都已经受了,其实现在出征不出征已经并无多大意义了。不过景轩欣喜的眼眸告诉明德宗,驰骋沙场,远走边关,对景轩来说,绝不是避难,而是他向往的人生!
姬皇后却是皱起了眉头。“景轩,这天寒地冻的,你这是何苦呢?你真想去军营见识历练,又何不等到来年穿暖花开呢?”姬皇后不愿意景轩此时远走边关,一来是舍不得景轩吃苦,更重要的是害怕明德宗突然倒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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