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好奇岁夜曾深爱的人到底是谁,让他梦里都不得安生。
故而明知现在最好的方法是叫醒所以,姜晔却没有叫醒他,而是施了术法,神识进入了岁夜的梦境。
......
万年前的战场,岁夜御剑狂奔,魔族二圣女清榕,抓走了姜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昨日没有出手,一是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清榕,二是......他自己的私心,想着若是自己能救了姜晔,他会不会就能多看自己一眼?
可现在,他终于慌了,心中悔意顿生。
我都干了什么啊,他想。
清榕给了他消息,姜晔被她关在魔界的遮天海狱,海狱外是大片冷硬的铁荆丛。
铁荆草硬比玄铁,若是被划伤,那疼痛的滋味叫人不愿再受第二次。
岁夜刚靠近铁荆丛,就被清榕的威压压得直不起身。他跪倒在铁荆丛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夜小王君,您这又是何必?回去吧”清榕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铁荆丛和遮天海狱都是她的领地,她便是这里的绝对主人。
“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你是我谁啊?”岁夜一边咬牙坚持,一边想。
清榕只是施加威压让他站不起来,却没有其他动作。岁夜看着面前黑压压泛着冷光的铁荆丛,心一横,直接用膝盖跪着走了上去。
膝盖刚上去,岁夜眼泪差点下来。
这也太疼了!
但一想到姜晔是因为自己才被清榕抓走,岁夜就咬咬牙继续走。
也不知道他现在这么样了,有没有缺胳膊断腿什么的。
铁荆丛有一瞬间的寂静,清榕沉默片刻,突然笑道:“有趣。”
“夜小王君,你这份情意,真叫人感动。这样吧,反正我把他抓来也只是顺手,若你能走过这铁荆丛,我就放了他,如何?”
“不、如、何!”
“呵,小王君,你是第一个妄图走过我这铁荆丛的人。”清榕笑了一声,“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也很欣赏你。”
岁夜不理她,膝盖和小腿的疼痛几乎让他神志不清。他恨不得就地翻滚两圈缓解疼痛,可这是铁荆丛,滚不得。
他想:“我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清榕将姜晔带到了铁荆丛的另一边,他身上戴着魔族特制的镣铐锁链,一身灵力被封了个彻底。
“怎样,感不感动?”清榕饶有兴趣地问他。
姜晔仍是那副冰冷淡漠的模样,丝毫没有阶下囚的狼狈,也没有半分为岁夜的行为所感动。
清榕突然有些可怜岁夜,这是造了什么孽,爱上这么个完蛋玩意儿。
从铁荆丛这一端到清榕面前不过二里地长,岁夜却仿佛走过了一生。
他的膝盖以下血r_ou_模糊,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冷汗濡s-hi了头发,紧紧的贴在他脸上。
“第二圣女,兑现你的承诺!”岁夜嘶哑着声音,却仍念念不忘要清榕放了姜晔。
清榕都要被岁夜对姜晔的这份情意感动了,可姜晔只是淡淡地看了岁夜一眼,无动于衷。
“我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封召姜晔,你可以走了。”她解开姜晔身上的锁链镣铐,手掌轻动,铁荆丛里便开出一条道路来。
“副使大人,请吧。”清榕扬起一抹笑容,伸出手请他走。
姜晔身上的灵力封印解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清榕,便转身离去。
清榕愈觉有趣,正准备出声嘲笑以下那痴情的夜小王君,却突然接到清刀的命令,神色变了变。
“夜小王君,我没工夫陪你们玩了,后会有期。”清榕神色匆忙,转瞬消失在岁夜眼前。
岁夜没有听到她的话,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死死地盯着姜晔的背影。
姜晔身上还有伤,铁荆丛上禁术法,他不能御剑,走得很慢,几乎有种闲庭信步的感觉。仿佛这里不是危机四伏的魔界遮天海狱,而是他东岭的后院。
岁夜不敢相信姜晔就这样抛下他走了,他再支撑不住,面朝着地趴了下去,胳膊勉强撑起上半身,看着姜晔的背影。
姜晔,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
看看我为了你,跪过了这二里铁荆丛。
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回头,我就原谅你对我的不管不顾。
封召姜晔,我求你了,回头看看我。
你回回头啊......
悲伤如同雾霭在他心里无限绵延,胸口疼痛得几乎窒息。希望和绝望似乎只有一线之隔,这一线,隔着生死。
他的爱与恨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他满心满眼想着的看着的,都是姜晔。
初见惊艳,又见倾心,再见钟情。
岁夜问自己:“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姜晔的回应,还是他的爱?
原来只不过,是想要他回头看看自己。
这么多年的竭力追逐突然变成了苍白的笑话,岁夜眼里地光渐渐熄灭。
失望了,悲伤至极,也不甘心。
姜晔,我可能会死在这里。
可我不甘心就这样,让你忘了我。
“封召姜晔!”岁夜拼尽全力嘶吼出声,声音悲凉,散在空旷的铁荆丛上空。
秘术,召唤泽生笔。
泽生之笔,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你不知情爱为何物,我便用这条命换你的七情六欲!”
就让我自私一次,把你从高高的云端之上,拉进我的万丈红尘里。
“以我魂飞魄散为代价,我赌你爱我!”
我逢赌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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