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虽觉得寂寞,但是也不拦着。自从认识王市光起,就没见他谈过恋爱,一直洁身自好,这暗恋也是头一遭,若再“处”下去,小江都担心他会憋坏身体。所以也就由着他犯花痴,只要不逾矩就好。
直到有一天,小江觉得不对劲了,王市光这简直是疯魔了。
那天晚上,两人照例加班,赶着坐地铁末班车回家。在站台上等着的时候,也巧,八号线的上行列车和下行列车差不多同时到达人民广场站。王市光和小江两人挤上往北上的列车,因为是末班车人多,两人只能站在门口。
王市光转个身抓着门边的拉手面对门外站着,就在这时,对面往南开的车厢门口也站着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头微低着,戴着眼镜的脸庞藏在阴影里,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王市光看得一时怔神,他不是开车上下班的吗?关门的嘟嘟警示声响起,王市光心里一动,脚也跟着动了,
就这么着魔般冲了出去。
正趴在王市光耳边抱怨领导怎么怎么毫无人性的小江,突然失去依靠,踉跄了一下,眼看着王市光红着张小脸跑到了站台上,然后突然顿住拐了个弯,竟然冲进了斜对面的下行车车厢内!
“喂!市光!你搞什么……”小江急的直跳脚,冲着那个乱窜的身影大喊道,但是很快就被关上的车厢门阻隔了,小江懊恼的拍了下不留情面的车厢门,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王市光没有冲进沈杜所站的车厢门,而是从隔壁门挤进了车厢,引起一片抱怨。接起小江的电话小声解释了一句:“我看到他了,你先回去。”,就把手机掐断了。然后捂住自己又红又热的耳廓,不好意思地埋着头,一边见缝插针地往前挪,一边低声说了数遍“对不起,不好意思。”
不少人埋怨:“里面已经够挤了,还钻进来做什么。”
顾不上得罪人,王市光一直挤到离沈杜还有两三个人间隔的地方才停下,然后从人缝里偷偷观察莫名出现在末班地铁上的男神。
沈杜有自己的车,王市光是知道的,当然也不能阻止别人搭乘地铁,但是王市光这是第一次在地铁站里碰到沈杜,如果可以跟他乘同一列车,看他在哪一站下车,就能知道男神的家在什么地区了。就抱着这么简单的偷窥心思,王市光抛下自己的末班车和同居兄弟,跟踪了过来。
当面露疲色的沈杜看到有一道人影从站台上跑过,伴着两边列车同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警示声,又听到有人在对面大呼小叫,面色又沉了沉,自己果然还是不习惯地铁的嘈杂。要不是车子这几天送去保养,这么晚出租车也不好打,自己肯定不会选择搭乘地铁。
两年前被家里发现了自己的性向,被逼婚,沈杜只能辞掉家里安排的安逸稳定的工作,只身来到上海,重新找工作。刚开始被家里断了经济,比较困难,虽然自己有积蓄,但是也要留着不时之需,只能选择近郊的租房,每天搭乘拥挤不堪的地铁上下班。等经济和工作稳定下来,就买了辆经济适用的中档车,因为车子开销大,房子也住习惯了,也就没打算换租到吵闹的市区。
沈杜也是个同,所以对同性同类人打量他的眼光比异性来得更加敏感。两年前初入公司时,就发现了王市光。两年来这个男生的目光常常毫不客气地挂在他身上,所幸这个人也没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他只能换工作了。他是个有正常需要的男人,但是来上海两年也没有固定的伴,有需要只会去高雅干净的bar找顺眼的差不多层次的同类人,一夜fēng_liú,事后互不纠缠。他是不会染指同事的,何况是这种单纯内向的技术男。
可是今天,熟悉的追随目光怎么会在此时此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用余光瞟了眼那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沈杜皱了皱眉头,如果自己没记错,王市光的员工资料里,他的住址是在上海的北区。
王市光和同是工程师的小江合租在八号线的北端终点站附近,今天却跟着沈杜登上了南下的地铁末班车。
随着一路陆续有乘客下车,车厢开始慢慢变得空旷起来,离终点站还有四五站的时候,空位渐多,沈杜也坐了下来,皮质公文包端正地放在腿上,闭上了眼睛。
王市光不敢坐,两个人之间的乘客都慢慢散去之后,他也越躲越远,站回到了他上车的门边,偷偷打量着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峻的沈杜:他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累,因为现在是月底吧,会在哪站下车呢?
直到地铁里的广播温柔地提醒终点站已经到了,王市光才看到沈杜提包起身,下车后从站台上的最后一个楼梯口径自下楼。王市光也迅速跟着下车、下楼、出站,始终与沈杜保持5-10米左右的距离,最后看到沈杜上了一辆等候在地铁出站口的黑的(就是无照经营的黑车)。
看来男神应该就住在这附近,居然也是终点站……王市光在出站口感叹了下两人一南一北,还真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喂!小伙子你打不打车啊?”一声带着浓重口音的喊话把王市光唤醒,他这才发现,地铁站里的人都已经散尽,刚在在站口排长队的黑的也都载着晚归的客人回家了。地铁肯定是已经没有了,自己对附近不熟悉也不知道是否有夜宵公交车,王市光回忆了一下自己交通卡里的余额,没搭理黑的司机,跑到马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才打到一辆正规出租车。
回到自己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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