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以后别出现在我和杜九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刑家宝从地上爬起来,大喝一声,猛地扑向刑耀祖!
杜九本来就是他的!这家伙凭什么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杜九是他豁出一切,不要皮不要脸甚至不要命追到手的!像刑耀祖自以为是的高傲家伙,能做到他这个地步吗?
刑耀祖单脚立在原地,使出一记侧踢。
刑家宝当胸挨了这一下,顿时就仰面朝天的向后摔出去。他捂住胸口再次站起来,喘了两口粗气,发狂似的冲上去,一副不服气和拼命的架势。
刑耀祖始终雷打不动的堵在门口,身上有伤,所以他只出脚,刑家宝扑上来一次踢倒一次。像这种窝囊废,就是再给他十个小时也是徒然,刑耀祖根本不是给他机会和自己争个高下,就是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刑家宝把花瓶砸了过去,逼得刑耀祖用胳膊去挡,可他刚靠近门口,就被刑耀祖的腿骨拦腰扫中,后背撞上病床,把铁制的床架给撞歪了。
门外的保镖除了去喊医生,也不好多一句嘴,哥哥打弟弟,这是家务事,轮不到他们去管。
刑家宝提起一口气,魔怔似的冲上去。其实不可以算是冲,因为他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头晕眼花,连步子都是摇摇欲坠的。但刑耀祖丝毫没有心软,抬起膝盖猛然一撞,刑家宝的下颚移位了,两眼翻白。
他两只手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东西稳住身体,可惜最后什么也抓不到,扑通一下倾身倒地。
刑耀祖的时间观念很强,不用看表也知道十分钟到了。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人,除了死缠烂打,你有为他做过什么?”刑耀祖一脚踩住刑家宝的腹部,用力施压:“你如果不是我弟弟,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废物。”
刑耀祖铁石心肠地转身而去,肩头的枪伤仍在继续淌血,他得先去把子弹取出来,然后,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没闲功夫和这个混蛋瞎耗。
刑家宝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感觉到很痛,身体痛得像被大卡车碾过似的,可是杜九不在了,他还能向谁哭诉去?他愿意为杜九做任何事,只是从前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做,当他知道的时候,能做的事却已经没有了……
因为杜九走了,不要他了。
刑家宝缓缓地合上眼睛,眼角溢出了泪滴。
s城热闹繁华,没有身份证件的人要找一份工作确实不容易,但找一份散工却不难。
位于春风路的布匹饰品批发城,算得上是市内最繁华的地带,批发城附近有交通管制,不允许大型车辆进入,因此就衍生出了一种职业——板车车夫。
车夫们会在批发城的门前徘徊,或者蹲在阴凉处吸烟,大门两侧,一边是摩托车,另一边全是两个轮子的木板车。批发城里的店家要补货,买家要大批提货,都需要请车夫帮忙,价钱公道实惠,货品载满板车运一趟只要三块钱,还包上货卸货。
杜九头戴着圆形的褐色大檐帽,打着赤膊,懒散地挨在电灯柱,嘴边咬住五块钱一包的白沙烟。
有个珠圆玉润的大婶走过来,吆喝:“师傅,走一趟咯。”
杜九淡淡点个头,随手将烟捻灭在垃圾桶上,然后将板车拉到了批发城的偏门,随大婶走进商城里搬货。他以前是不吸烟的,但这份工作挺辛苦,日晒雨淋,有时忙个不停,有时闲得蛋疼,抽一口长寿烟可以缓解疲劳。
杜九把长条状的布匹扛到肩膀,从店铺搬到了板车上,来来回回走十来趟,板车的货物已经堆得比整个人高。他用麻绳把货物固定好,绕到车头,两手抓紧了板车扶手,像牛似的弓着腰往前拉。
大婶跟着车走,眼睛时不时地瞄向他铜铁般精瘦的身子,在阳光的暴晒下,像抹匀了一层光油。每次看上几眼,她又很不好意思的转过脸,或是用货单挡一挡眼睛,深怕别人知道她这把年纪了还犯花痴。
大概走了有两百米,杜九把车拉到了马路边,然后开始一件件地卸货。
“师傅,留个电话咯,下回有活直接找你。”
“没有电话。”杜九帮她把布匹全部搬上货车,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就一趟?”
大婶有点失望,手指夹了张五块面额的纸币递过去:“不用找咯。”
杜九没跟她客气,道了声谢谢,拉起板车原路返回。
杜九的板车是租来的,到了傍晚七点,他得回去交车了。车租一天二十块钱,扣掉饭钱水钱烟钱,今天净赚二十八块,杜九数了数一叠零散的票子,觉得心满意足。
“哎,你也干了这行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不自己弄辆车?”
杜九收好票子,淡淡的对车主说:“家里小,没地方放。”
他叼着烟,在小巷里七拐八绕的往家走去,这里的环境杂乱肮脏,住的基本上都是农民工。杜九的家是一间窄小的平房,门口是有地方放辆板车的,但刚才的车主是个有严重风湿病的老头,全靠捡破烂和那辆板车维生。
杜九进了家门坐在木板床上,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他歇了会,打算再点根烟,手摸到扁塌塌的,想了想,还是省着点抽吧。杜九脱鞋的时候才发现,草绿色的解放布鞋又磨穿了底,鞋边也都裂开了,他扔到一边去,动动僵硬的脚趾头。
天黑以后,隔壁房的夫妻又开始吵架了,不外乎是女的怨男的没本事,男的要么不吭声,要么爆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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