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昭王府已有数日,婀阳却从不想真正在王府逛逛。陪着她的人只有楚寰,他每天总是一副欠他几百掉钱的样子,不觉让人心情郁闷。
那日后再没有见到慕奕轩,他算是给了筱然个安逸的生活,她却常常想着如何替晏哥哥报仇的事情。毕竟寄他人屋檐下的日子总有些不踏实,更何况她是个落难公主。
这日好不容易甩掉楚寰走出霄香苑,她便独自在院里逛了起来。满园的芬芳,仔细看去原来是梅花正开得瓷意繁盛,在漫天灿灿阳光下如云蒸霞蔚般,橙红得如宝石,白得如雪瓣,清丽高傲,花香袭人,仿佛天上的九天仙阁。簌簌纷飞的花瓣随风舞动,红白相衬间多了个黑发翩翩的男子,衣袍雪白,长剑挥舞,剑姿优雅好看,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仙人不过如此。
乍一看去,身形极像慕然柯。婀阳心里猛阵惊跳,恍然想到是慕奕轩。
就在这时,东边碧瑶池的方向隐隐传来个小女孩的嚎啕大哭声。婀阳收回久久凝望的目光,循着东边声音赶过去。
本是冬初,唯独碧瑶池常年水声潺潺,四周树木葳蕤,别是一番洞天。池岸上站着个身着艳服的女子,身后左右站着两个素衣婢女。她记得这个女子,第一次见慕奕轩时候见过的。
婀阳走近了,发现在碧瑶池内有个小女孩不停在水中扑腾,胖乎乎的脸蛋上挂着泪水,声音异常凌厉尖锐。“你们快救本郡主上去,否则本郡主告诉父王,要你们好看。”
几个大人欺负个孩子,真是没天理了。婀阳火腾地就上来了,欲走上前去。只见池边的艳服女子伸出修长的玉手指着池中小女孩,凶道:“哼,别拿你父王来压我,你父王都快被你气死了。把你交与我来管,我就是要管到你听话,才能向你父王交待。再不听话,你就淹死在这碧池中吧!”
小姑娘仍是宁死不屈,一边扑腾一边骂道:“你个贱妾,本郡主死了,你们都不得好死。”
好刁钻的小丫头,不管怎样,终究是个孩子。再说冬天里池水又凉,小姑娘虽会水性,但长时间泡在水中也会得风寒。听她自称郡主,应该是王爷的女儿。婀阳几步上前,语声虽柔,充满轻责。“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这冬天里的水极是冰寒,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如此折腾,你们还不快把她拉上来。”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艳服女子转过身,极尖细的瓜子脸上有着万分不耐,眉黛远山,眼波流转。手叉在腰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是谁,在这定昭王府,还没人胆敢如此和本夫人这般说话。”话甫一出口,她方认出了她。“哦,原来是你呀!”
自称夫人,该不会是慕弈轩的妾室吧!婀阳看到那孩子在水中扑腾越来越少,怕是没了力气。不理会艳服女子,几步走到岸前,伸出手来。“来,我拉你上去。”
想不到池中的小姑娘非但不上来,还厉骂道:“你是谁,本郡主偏不上去,如果本郡主淹死了,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婀阳一怔,这孩子年龄不大,性格极其专横跋扈,根本不该是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
“哼,看到了吧,人家不领情,不要多管闲事了。”艳服女子像是专说给池中小姑娘。
婀阳无奈摇了摇头。“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吗?像你这样管孩子,只会让她越来越叛逆。”
听她这么一说,艳服女子有些不服气的怒瞪她,言语之中是一番刻意提醒。“记住自己身份,你只是在府中借住。本夫人管孩子,轮不着你说话。”
婀阳暗自猜测她身份,忽然池中小女孩失声惊恐尖叫道:“你,你们,都不得,好死。”
两人同时看向碧瑶池,那小姑娘已经在往水下沉。婀阳情急,那女子也显得颇为着急,几乎花容失色,朝身后两丫鬟喊:“快,还不下去救人。”
身后丫鬟却只摇头,其中一个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快救人,快救人……”
婀阳心下焦急,怪自己不通水性。正在十万火急之际,有个人影跑过来,直朝碧瑶池跳下去。
此时四周源源跑来许多下人,大家神情都是万分惶恐。那人影身手极快,准确地探自水下,不过转眼,从水下捞起落水的小姑娘,蜻蜓点水般的抱着娇弱的小身躯飞身上岸。
“郡主,郡主……”大家统统围转过来,包括那艳服女子都急切万分,生怕郡主有什么闪失。
婀阳方看清救小姑娘的是个约摸四十岁出头的男子,他显不出任何焦急,轻轻用手拍着怀中小人儿的脸蛋,唤道:“玉璃,醒醒,快醒醒。”
躺在他怀中的小人儿咳咳咳,咳出几口池水,悠悠睁眼,哇的声哭了出来。“你们这些个坏蛋,都巴不得本郡主死。”
男子皱眉,无奈一笑,脱下身上风袍包裹住她。“早知就不救你了。”转身欲要将玉璃郡主再扔回水中,玉璃郡主急哭道:“你,你敢。”
男子哈哈大笑,将怀中人儿轻轻放在地上。小人儿冷得不禁颤抖了下,识眼色的侍女将早准备好的粉色小巧貂裘披肩给她披上。
好娇小的女孩,像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瓷人,漂亮极了,站在地上怒气冲冲的环顾人群。
“啊呀,太感谢筱大夫了,吓死本夫人了。”那艳服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上前拉过玉璃郡主,对筱大夫感激笑笑。弯下腰,用手帕擦着玉璃郡主脸上的水渍。
婀阳想,遇到个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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