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槲生拿起手机盯着这个时间愣了很久。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在这个点自然醒了。“完了,生物钟乱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安心在深夜画图。”有些怨念地嘟囔着,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被子上,开始刷微博。
@一只好看的电水壶:完了,我这么早就醒了。生物钟要乱掉了!(┯_┯)
这一条微博刚发出去,林嘉禾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槲生,醒了吗?”那边林嘉禾的声音依旧明朗好听。
南槲生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刚醒。”声音明显的不愿意。
“怎么了?怎么听起来不开心啊。”
“我的生物钟乱了。这个点我应该在睡觉的。但是我居然醒了,还是自然醒的。这太可怕了!!”
“哈哈哈,就因为这事啊。”电话那边传来林嘉禾一阵轻笑,“早睡早起不是很好吗?”
“不!一点都不好!”南槲生沮丧地抓了几把乱蓬蓬的头发,“这样我还怎么在深夜画画啊!深夜才是最有效率的时候啊!”
“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你可以早上画或者晚上画画,但是不要太晚就好了。”林嘉禾耐心劝告道,“好了,醒了的话就快起床吧。待会一起吃早餐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吧。你等我一下啊!”南槲生挂了电话,又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挠挠头发,坐起身,对着空气喊了一嗓子:“啊啊啊啊!起床!”
等南槲生收拾好下楼时,一眼就看到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书的林嘉禾。晨光从木制的窗格中偷溜进来,把他的头发染成了金色。南槲生发现他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毛衣,脖颈处露出了里面蓝色衬衫的领子。手里捧了一本不知道什么的书,坐在角落那张木制沙发上,安静而专注。
这个人真好看啊!南槲生第一次有了想把林嘉禾画下来的冲动。他静静站在楼梯口,悄悄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林嘉禾的侧脸。其实,南槲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心里好像就是有个冲动。这么美好的人随时会消失的吧。
把手机装回兜里,朝林嘉禾走过去。正专心看书的林嘉禾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抬头,微笑,“你来了啊。等着,我去厨房拿早餐出来。”
“我帮你。”
温热的鸡肉粥搭配爽口的凉拌野菜,小子还冒着热气。两人份的早餐简简单单,却又不失一种温馨。两人没有说话,相对而坐,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偶尔抬头就可以看到对方,四目相对时,默契一笑。整个世界都被柔化了。
南槲生心中有了异样,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并不讨厌。
吃罢早饭,南槲生主动要求帮助洗碗。这家客栈的客人可以自由使用厨房,自己做饭,自己洗碗,像是在家里一样。
洗完碗,南槲生坐到刚才林嘉禾的位置,拿起他刚才看的书,发现是一本很精致的小书——村上春树《眠》 ,这是一本短篇,但是从封面设计到装订都很精致。而且随手翻一翻里面有大量的卡特曼施克画的插画,精美到无与伦比。一边翻着书,一边随口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去山里走走,去吗?”
“我们不是已经在山里了吗?”南槲生仰头,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林嘉禾走过来抽走他手里的书,“去上楼带上画具。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吧!”南槲生起身朝楼上走去。路过林嘉禾时还不忘吐槽一句:“又玩神秘。”
“是惊喜!”林嘉禾在他身后轻喊道。然后自己也上楼去拿相机了。
等两人下楼时背上都多了一个包。南槲生背的还是那个蓝色的双肩包,而林嘉禾背了一个国家地理的摄影包。
“要开车吗?”南槲生问。
林嘉禾伸手帮南槲生整理了衣服的帽子,“不用,不太远,我们走着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一群早起耕种的山民在小溪边洗去满头大汗,孩子们则无忧无虑的在溪边追逐打闹。远眺,几束燕麦高高的仰着头,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姿态。两人穿过小木桥,前方正是幽幽一片从容潇洒的绿竹林。走近了才发现竹林的一隅还搭了一座凉亭。几个人正围在一起下棋,还友好地冲他们微笑打招呼。在往里走人烟开始稀少,路两边也只能零星看到几户人家。更多的地方都是麦田。偶见几个山民正忙着在地里劳作。
两人不时停下来,林嘉禾拿出相机一直拍个不停。南槲生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等他。偶尔随手摘一株狗尾巴草,捏在手里把玩。他没留意到,自己的身影已经多次出现在林嘉禾的镜头里。
“好美的地方。安静,纯净。”南槲生不由得感叹道。
林嘉禾收了相机,“是啊,当初大猫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这里。”
“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南槲生把手里的狗尾巴草折成一只兔子,顺手递给了林嘉禾。
林嘉禾接了过来,“几年前了吧。那时候刚还和大猫认识不久呢。”顿了顿又接着说,“你这小玩意做得听可爱的啊!”
“小把戏而已啦。不过,”南槲生停了一下,“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恩?为什么这么说?”
“早点认识你的话,你就可以早点带我来这么好玩的地方了啊!”南槲生又摘下路旁一朵淡紫色牵牛花,“不过,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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